陈小么是被冷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狭窄的玻璃箱子里,头顶不断地有冰冷的水洒下来,冷得她瑟瑟发抖。
而她脚下,冰冷的水已经漫到她的小腿上。
淅沥沥,淅沥沥……
此时的水声,令人感觉恐怖。
陈小么打着冷战,观察着周围,这里除了一盏灯之外,其他都是黑漆漆的,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
“有、有人吗?”
陈小么颤抖着说出话来,她真的没想到,在今天、在她和穆战的结婚大喜的日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明酒店里那么多人把守,无论是楼下、酒店周围,还是在总统套房门前、楼梯通道,都有无数的保镖在把守,可竟然还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和穆战的总统套房,然后把她打晕带到这里。
那个男人,绝对有他的厉害之处!
陈小么撇开思绪,喊了两声之后,“哒”的一声,这小黑屋的灯终于亮了。
与此同时,陈小么头顶上的花洒暂时被关掉了。
她颤抖着,慢慢地抬头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男人阴沉的眸子盯着陈小么,开口就是:“啧啧,小母狗。”
“……”
陈小么听到这话,心底一阵不舒服。
但她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着努力辨认清楚眼前这人,她低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我是谁?”男人听着她的两个问题,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他嘴角一笑。
“也是,我应该要先做个自我介绍,好让你明明白白,不然,这游戏,不好玩。”
他说着,将灯光调得更亮了。
陈小么可以看清楚他了。
不过,此时这男人是戴着头套的,而且右手还戴着黑色的手套。
一种不安的直觉再次袭上陈小么的心尖。
男人抬手,将自己的头套摘了下来。
顿时,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出现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受了伤,但是,他依然保持着骨子里的那份狠劲儿和冷漠。
他的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死亡腐朽的气息,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令陈小么不禁后怕。
但她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忽然惊讶出声:
“你、你是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男人!你是许御杭的爸爸!”
“不错,是我。”男人嘴角冷冷一笑,笑声带着阴森,听得陈小么又打了一个冷战。
“不过,我可不姓许。”
陈小么心头一咯噔,心跳莫名的加速,同时,一股恐惧涌上心尖。
“我是穆开。”
陈小么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身形彻底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陈小么咬牙,穆战跟她说过,已经解决掉了穆开的,但是,穆开还是找上来了……
其实,在她被绑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极有可能是穆开。
因为,除了穆开,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什么人能够从穆战安排的那么多人的守护当中摸进总统套房,然后将她带到这里。
可是,当眼前这个男人亲自承认自己就是穆开的时候,陈小么尽管做过心理建设,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穆开笑了起来,那笑声,狂妄,放肆,而且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感!
陈小么咬住自己的嘴唇,皮被她咬破之后,血渗了出来,痛感和血腥让她战胜了心底的恐惧。
“那你想做什么?想报复穆战吗?”陈小么问,“还是,你还有什么目的?”
“啧,着急什么?”穆开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掏出一个怀表,打开,看了一下时间,“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玩。”
“穆开,小杭在哪里?”陈小么反而岔开话题,问他关于许御杭的下落。
“他?他死了。”穆开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非但没有一丝的痛苦,反而带着一丝的快感,“他们母子相聚,啧,应该很开心吧!”
“你!”陈小么气得不行,但,随即她咬牙,“他妈妈……莫非,你当着小杭的面,杀了他妈妈?”
“??”穆开抬头,眼神里有了一丝惊愕,“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说了?”
“你!”陈小么惊得无言以对,“你杀了你妻子,还杀了你儿子?你还是人吗?!”
“我没有承认我是人啊。”穆开笑着说。
陈小么惊得无言以对。
“呵呵呵呵……”穆开低声笑了起来,然后笑着笑着,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陈小么看着他,知道这人已经是疯癫了,就是个大变态!得要想个办法拖延时间,然后等穆战来救她!
穆战肯定会知道这里的,肯定会来到这里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突然,穆开停下笑声之后,问道。
陈小么摇头:“不知道。”
“这里,是穆战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做我的小公狗,啧。”
陈小么惊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说,这里是穆战曾经生活的地方?
而且,
“你说的小公狗是什么意思?!”陈小么咬牙问道,她使劲地用力扯了一下,但是她怎么都扯不开锁住两手手腕的锁链。
“小公狗,就是,狗啊!”穆开看着陈小么愤怒的脸,心情舒爽得像是磕了什么一般,“你知道我们的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陈小么摇头。
“啧,他们是我设计杀的。”
陈小么忍不住大骂:“你个恶魔!”弑父杀母,还杀死自己的老婆孩子?!
“啧,我就知道你会骂我,不过,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会杀了他们吗?”
陈小么一怔。
“因为,他们也是把我锁在这里,然后被他们当成狗一样养着。”
陈小么:“……”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穆开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低声喃喃,“为什么我会这样被对待,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父亲他碰了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药。”
“吃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他心中的恶就会放大,他把恶加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她不堪痛苦,终于把恶加在我的身上,我成为他们两夫妻发泄的东西,成为他们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