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有狗仔拍到周元柯，她特地选了这家需要VVVip才能来的咖啡厅，没想到于恩也选了这里谈事。
那行人到了餐厅另一边的窗前坐下，不时还会转头看看凌千夜。
“魔鬼定律，情敌总是能在各种场合遇见。”小锦鲤翻了个身，敞着肚皮，摇起了尾巴。
凌千夜好笑地拍了拍它的肚皮，小东西总是能说些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叮……”她的手机响了，是周元柯打来的。
“千夜，我看到于恩上去了，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回来接你？”
她楞了一下，周元柯也知道于恩？
“你看看你的CP超话吧，昨天于恩和他的照片被拍了，现在你们超话正在吵吵这件事。”
“我没事，你去忙吧。”凌千夜挂掉电话，抚了抚额，看向小锦鲤：“现在相信了吧，粉丝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小锦鲤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叫太闲。”
窗边。
于恩端起咖啡杯，轻轻搅拌了几下，忍不住地看了一眼凌千夜。
同行的几个人都是她正结交的关系，她没有独立打理公司的经验，现在正在寻求有力的合作伙伴。身边的女生都出身豪门，她想建起一个以她为中心的人脉网。
“于恩，凌千夜和封瑾有没有结婚啊？听说封瑾把她看得像眼珠子一样重要，真的让人很意外。她是长得挺漂亮的，可是……总感觉，依她的出身，配不上封瑾吧。”坐在她身边的女子托着腮，好奇地看着凌千夜。她是关山集团的二小姐，张颖慧。家里以前是做配件的，这些年也慢慢做成了行业里第一配件大鳄。
“漂亮，招人喜欢就好了。不论出身。”于恩垂下眸子，故作淡定地说道。
“挺可惜的，我还是觉得你才和封瑾最般配。”张颖慧故意说道。
“别提她了。”于恩心里有些烦躁起来，飞快地岔开话题：“聊一下合作吧。”
“合作我做不了主呢，我可以跟我爸吹吹风，但是你知道的，我爸只听我那个继母的。”张颖慧眼神闪了闪，堆起了笑脸。
这个圈子里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不见兔子不撒鹰。面子上在笑，背地里跟秃鹫一样，见着肉就拼命地撕咬。
于恩聊了会儿，终于察觉到这些人是在敷衍她。可是她却毫无办法，失去父亲身份的光环，她甚至比不上有些暴发户有底气。
“我去下卫生间。”她努力镇定了一下，起身走开。
张颖慧让开了位置，目送走进了过道，立刻拿起手机走向了凌千夜。
“凌小姐您好，我特别爱喝甜宠奶茶，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您交个朋友？”她笑眯眯地递上手机，一副虔诚期待的样子。
“这是我们甜宠的名片，您有需要可以联系。”凌千夜从包里拿了张甜宠的名片递过去，淡淡地笑了笑。
这人打什么主意，她一眼就看穿了。在于恩和凌千夜之间，这人已经做了选择，若能通过她攀结上封瑾，那就更划算了。
刘颖慧笑容浅了浅，但迅速又笑开了花，双手捧起了名片，笑道：“那我们今年中的公司庆典，就订甜宠的奶茶了。云朵系列简直封神，而且有一个特别好的寓意，心想事成。现在别人求姻缘都是拿着云朵奶茶去供奉呢。”
凌千夜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刘颖慧一个人叨叨了半天，终是感觉没趣，讪讪地道了声“叨扰”，转身往回走。
凌千夜摇摇头，拿起手机给封瑾发消息。他有良好的工作习惯，这时候应该差不多忙完了。消息刚发送出去，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公路冒险节目？”
“我们公费旅游吧。”凌千夜回复他。
过了几秒，他回了一个字：好。
可能她说要站在街上放个屁，他也会说好。
被人无限纵容就是这感觉吧？
“凌千夜，我想和你聊几句。”于恩过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她从卫生间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张颖慧巴结凌千夜的样子，心里头难受至极。
“好啊。”凌千夜正准备离开，见她过来，笑笑，坐了回去。
“谢谢你让封瑾去酒吧接我……只是这种施舍不要再有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于恩抿了抿嘴角，匆匆说道。
“好的。”凌千夜点头。
于恩楞住了，她飞快抬头看凌千夜——
她居然承认让封瑾去酒吧是一种施舍！
于恩的脸迅速胀红了，她本来就不是会吵架会争执的人，方才说出那几句狠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可她不甘心，费劲地想了半天，故作冷漠地说道：“你也不必这么高高在上，色衰而爱驰，靠脸吃饭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说完于恩就后悔了，可她又不想认错，就这么僵硬地坐着。
“桥可以跨过深海，也可以拦腰折断。路能通往仙境，也能通往地狱。于小姐好自为之。”凌千夜拿起包起身，轻声说道：“你喜欢他，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不要把你的喜欢强加于人，人一辈子很短，不要浪费时间在恨意上。”
于恩的脸更红了，她握了握拳，硬声硬气地说道：“受教了。”
凌千夜摇摇头，抬步走开。与叶澜相比，于恩的心似乎更狭窄，而且，她钻牛角尖了。
“于恩，你们聊什么？”回到座位上，张颖慧马上凑近来打听。
“她说，她看不惯你凑过去的嘴脸，她还说，你像狗。”于恩看着张颖慧，眉头拧了拧，轻声说道。
张颖慧的脸瞬间胀成猪肝色，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抓起咖啡杯就往于恩脸上泼去。
“你太过份了，凌小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看分明是你嫉妒她愿意和我做朋友。”
“朋友？”于恩看向张颖慧，冷笑道：“她？”
“不可理喻，难怪封瑾看不上你。”张颖慧有些慌乱了，抓起包就走，“你就嫉妒吧，我看你的公司什么时候倒闭。”
同桌的女伴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异样的古怪。静坐了会儿，众人各自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于恩顶着一头一脸的咖啡，看向窗外。一片血色的夕阳扑头盖脑地涌过来，染得她脸上一片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