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这儿，我先走。”封瑾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就算能活得长长久久，却不能活得痛快，还不如让他死去。
“那你们把门装好。千夜，你别怕，都是可靠的人。”白越匆匆叮嘱完师傅，朝凌千夜打了个手势，撒腿去追封瑾。
装门的师傅叮叮当当地开始工作。
凌千夜抱着沙发靠垫站在厅里，拧着小眉头，一头雾水地看着封瑾和白越。这两个人今天都古怪！大家平常关系有这么好吗？
电梯门渐渐关上了。
白越看着封瑾沉寂的脸色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爱情真不是好东西，伤心伤肺伤脑子，多好的凌千夜，就这么疯了。”
“别乱说，她好好的。”封瑾摁开了电梯，沉声道：“凌媛那里处理一下，别让她再骚扰凌千夜。”
“老爷子不让动凌家人。”白越提醒道。
“按我说的做。”封瑾冷酷地说道。既然他和凌千夜已经结束了，那他怎么对凌家人，老爷子就管不着了。
“也好，你和凌千夜分手也好，反正老爷子一直希望你分手。这样，你也有希望……”白越没说完，假装抬腕看表，又嘀咕起了工作上的事。虽然他明白封瑾的心意，可他和别人一样，也希望封瑾娶叶澜。
————
大门一换好，凌千夜马上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锦鲤化成一团黯淡的光，浮在她脑袋边生气地摆尾巴。
“不乖，你不乖！我回不了家了啦！现在怎么办嘛！明明你早点赚够一百亿，我就早点可以回去！从现在起，你的目标只有一个，一百亿！”
凌千夜毫无反应，侧着小脸，睡得很沉。
这一晚，她难得地没在梦中惊醒，实打实地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已经八点了，她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走进了浴室。打开灯，浴室里顿时明亮起来，她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光滑细腻，
“你不会让我好两天再丑回去吧？”她摊开手想叫小锦鲤出来。
鱼尾的颜色变淡了，若隐若现。
“你怎么了？”凌千夜轻抚着鱼尾，惊讶地问道：“是不是因为给我治脸，你伤元气了？要不要吃点什么补补。”
鱼尾毫无反应。
凌千夜打开水，把手浸进去。
鱼嘛，总是需要水的。
泡了好一会儿，鱼尾的颜色还是浅。
“你生病了？”凌千夜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这小家伙，怎么褪色了呢？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凌千夜匆匆擦干手上的水，回到卧室接电话。
是方小婷打来的，通知她去车展看新车。
“行，我直接过去。”凌千夜挂了电话，匆匆妆扮好，赶去和林游他们会合。
在拉开车门的时候，她有些迷糊了，退开几步，仔细打量着车，“我什么时候买的车？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上了车，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平常发消息的人很少，只有和封瑾联系过——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说她想他之类的话？
凌千夜有些傻眼了，她使劲想了会儿，还是没能想起来最近为什么和他联系。
“见鬼了，是你干的吗？你冒充我和他联系了？”她又抬起手，想把小锦鲤叫出来。
一辆车从她身边经过，司机奇怪地看着自言自语的她。她只好装成打电话，拉开车门上车。工作要紧，她不能让林游等她太久。
这一路上，她使劲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可还是乱糟糟的，想不起为什么和封瑾说那些话。记忆絮乱在她身上不是第一次发生，她脑海里那些碎片时不时会窜出新的片断，她已经习惯了。
刚停好车，林游和方小婷就迎面跑了过来，两个人的笑容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休息得好吧？”方小婷很狗腿地要给她提包。
“挺好啊，怎么了？”凌千夜把包给她，接过林游递来的胸卡挂到脖子上。
方小婷和林游交换了一记眼神，双双摇头。
“没什么，休息好就好。”
“奇奇怪怪。”凌千夜拧眉，从方小婷手里拿过包，“我自己来，进去吧。”
“好、好，进去。”林游拽过方小婷，两个人乖乖地跟在了凌千夜身后。
“我怎么觉得她和昨天不一样。”方小婷小声说道。
林游挠脑袋，不解地说道，“我也感觉好像心情挺好，可这怎么可能？叶澜到处说她要和封瑾结婚，她心情能好？”
“心理学家说，人在面临巨大的悲痛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一旦崩溃，那就是死路一条。”方小婷摇着手指，说得言之凿凿。
“糟了，CAC这时候可不能失去凌千夜。”林游愁眉苦脸地说道：“你恋爱经验多，你说怎么才能让她渡过这一关。”
“最快的方法当然是找下一任，移情别恋就好了。”方小婷摊了摊手，惆怅地说道：“可你说说，有过封瑾这种男人，还能看得中其他的男人吗？戴过钻石，就不会想要破铁皮。”
“钻石也不止一颗啊。”林游琢磨了半天，小声说道：“你先进去陪着她，我去趟卫生间。”
“你快点啊。”方小婷朝林游挥挥手，往人群里跑去。
凌千夜的出现引起了轰动。
传闻中丑陋的凌家大小姐一夜之间成了白天鹅，走到哪里都是极度吸睛的存在。
“她是谁啊？真是凌千夜？”
“就是她，你看八卦新闻没有，昨天她和叶承博在车上被拍到了。”
“不是说她和封瑾在一起吗？”
“封瑾和叶澜要订婚了，你不知道吗，叶澜的婚纱设计师今天上午发了ins。”
一群人悄然跟在凌千夜身后，议论不停。
凌千夜慢悠悠地走着，就像在听与已无关的八卦。不过，她和叶承博昨天在哪儿被拍到了？凌千夜拍了拍额头，努力回忆昨天去过什么地方……好像是去过拳馆，学打拳，还看到了狗仔。叶承博确实去过拳馆，然后呢？
“凌总监，”方小婷追过来，拉着凌千夜往人群外走。女人越多的地方，八卦越离谱，再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