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亢龙有悔（5）
219、亢龙有悔（5）
灵元332年，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南雀南燕，战火点燃！
南雀百万大军，势如破竹，破鸿燕关，夺燕云十六州，剑指关中！…仅仅三个月，攻占南燕半壁江山！
曹斌临危受命，挂帅出征，率重兵据守怒江天险，与南雀雄师一江之隔！…怒江，南燕独有之火焰河，长年水急火热，烈焰灼日，非灵舟云帆难渡！
南宫无敌派人传讯，只要南燕交出凶徒，南雀立即撤兵！…曹斌亦不说破，回传尚在揖凶，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双方各据一岸，布阵安营，待时而动！…
一时之间，大量流民涌入巽星古城，与东齐境内！…甚至是东齐帝都，天权古城，亦出现了不少游丐，沿街行乞！
话说东齐老相田丰，三年前托病请辞，每天闭门谢客，不问朝事，自泡自饮，倒亦逍遥自在！…而齐王田文，却是不按常理，竟然任由右相空缺，文事交太子田滔定夺，武事由大将军匡立权衡，亦不早朝，夜夜笙歌，同样快活！…
这一天，边关告急，匡立接到紧急文书，这是章豫从剑门关快马送来，于是微服前往田相府，希望老相指点迷津！…
门童告知，田老正在附近古庙，施粥振灾，可以在那里找到大人。匡立心中纳闷，帝都朗朗乾坤，何来的灾情？…
匡立急急赶往古庙，这是一座供奉古圣的石庙，占地并不是太大，庙前空旷的地方，临时搭建了粥棚，众多衣衫褴褛的乞丐，各持瓦碗，在排队取粥。
哪来那么多的游丐？…匡立悄然下令，无影卫立即行动，暗中彻查全城，严防奸细刺客！…
粥棚秩序井然，却不见田相的身影，匡立绕庙一周，终于在某处树荫之下，看到正在下棋的田老！…
与田丰对弈之人，是一名黑瘦小乞丐，年若十二、三岁，一身破布衣，背挂灰木剑，俩人聚精会神，正杀得难解难分！…
匡立甚是好奇，田老身为国手，棋艺精湛，哪来的雅趣，竟然与小乞丐下棋？…观棋不语真君子，他抱着好奇之心，悄然站在一旁，与数名游丐一同观战。
“嗯哼，妙！妙不可言！…”
田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落下一枚黑子，也不知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对手！…只见棋盘之中，黑子如猛龙抬头，即将大开杀戒！
啪！…小乞丐迅速回了一手，顿时局势突变，白子如横索锁江，生生困住了黑龙，一时纠缠不清！…
“好！…”
旁边者大声喝彩，亦不知是懂还是不懂！…匡立则是心中一凛，只觉得眼前恍惚，一黑一白，双龙出海，正杀得难解难分！…
“嗡！…”
数息之后，魂力共震，棋势静止，双龙归海，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而棋盘之上，黑白棋子，正好摆成了铜钱模样，半枚铜钱！
匡立浑身一震，而田丰却把棋子一推，笑着说道：“呵呵，老了老了！…小兄弟，老头身上没带吃的，要么你随老头回府取去？…”
几名游丐一阵欢呼，簇拥着小乞丐与田丰，一起前往老相府，而匡立则跟着慢走，暗中下令沿途戒备，其他生人勿近！…
田丰到了府邸，先让家仆取出食物，分发给众游丐，让他们各自散去，只留下了小乞丐，邀请他入府再战一局，小乞丐欣然接受。而匡立，则另从后门进入，在院内等待。
田丰先请俩人进入书房，随即激活守护灵阵，再推开暗门，仨人穿过秘道，进入一间密室。
“这位少侠，老夫田丰，此乃大将军匡立！…”
田丰率先介绍，语气眼神一变，立改老态龙钟的模样！…
这时候，小乞丐才表明身份，正是化名为“燕小乐”的乐言！…原来，乐言早已潜伏数日，探清田府周围情况，故意在古庙设局，以棋会友！…
乐言取出锦囊，躬身递给田老，田丰双手接过，与匡立认真察看一番，这才解开封印，取出了半枚铜钱，与一封书信！…
田丰为人谨慎，他亦从密室暗格，取出珍藏十年的半枚铜钱，再次确认一番，确定信物无误，这才轻轻打开书信！…
“咦，怎么空无一字？…”
匡立看到空白的信纸，不禁一声轻呼，眼神锐利地望着“燕小乐”！…而乐言同样惊讶，这乍回事？
至于田丰，却是若有所思，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天！…匡立与乐言秒懂，天机不可泄露！
田丰请俩人入座，一边泡茶，一边以水代墨，在桌子上轻轻写道：无中生有！
匡立点了点头，乐言则眼睛泛红，田丰笑了笑，继续写了一字：王！…
匡立心有灵犀，一点即通！而乐言初到天权，迷惑不解！…田丰并不解释，只是拍了拍乐言的肩膀，再指了指匡立，以掌贴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数天，田丰依旧闭门谢客，每天只是与乐言下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乐言无可奈何，反正送信任务完成，只能听天由命！…
乐言自从远离了恶龙潭，发现梦境试炼的次数，就渐渐减少，先是从七天一次，减至半月一次，再到一月一次！并且每次试炼的时间，也是大大缩减！…难道，这弑龙殿，与恶龙岛的古碑有关？
当然，乐言对“亢龙有悔”与叠龙劲的修炼，却是每天坚持，也许炼体有成，才能做到不伤己！…
“砰！…”
三重龙劲叠加，亢龙有悔！…乐言随手一击，只听一声闷响，假山被一拳炸裂！
“哈哈，好功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一声喝彩，一名儒雅先生，在田丰与匡立的陪同之下，出现在乐言面前，笑容亲切，气度不凡！…
乐言有点茫然，不知如何反应，儒者笑着问道：“小兄弟，刚才那是什么拳法？…”
乐言随口答道：“摧龙式，亢龙有悔！…”
儒者开怀大笑，“哈哈，好一个摧龙式，朕就喜欢！…”
正是：三年不早朝，只等摧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