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聿极冷地看了眼秦老爷子，没有接话。
倒是倒地的秦修，捂着胸口，缕缕血丝从他的嘴角滑出，却疯癫般嗤笑出声，“杰姆斯...杰姆斯被你抓了，一开始就是你。”
秦修黑眸深邃，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他转身确认苏染已经好好坐在椅子上。然后，一个箭步走到秦修面前，凌厉的腿风横扫，刚刚站起来的秦修又被重重碾压到地上。
寒冰笼罩着秦柏聿，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修，冰冷彻骨的话一字一句从唇舌齿缝间流出：
“秦修？
呵，重新认识下吧。
薛秦，新御主。”
秦修倒在地上，双瞳不知何时涨满血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刚才？不可能，薛秦这个名字也没那么出名。”
他说的是新御主这个身份，因为作为新御主，就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姓名和样貌。
包括苏染。
“比你想得更早。”秦柏聿声音幽幽，“既然你是新御主，我有几件事需要跟你确认。”
“这样的状态，我想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秦修躺在地上，手背上青筋立现。
他的眉宇之间倒半点看不出新御主的那股杀人不眨眼的煞气，只是在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表情凝滞过，又快速消失殆尽。
秦柏聿深深盯着秦修看了几眼，面无表情地踱步到最近的软座坐下，双腿互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座位扶手，“那就请吧，面对新御主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苏染将安全扣抓紧，她感受腰间刚被秦柏聿挂上的安全包凸出，就偷偷摸了一下。
折叠式的降落伞。
她心领神会，趁着秦老爷子和苏若诗的注意力都在秦修和秦柏聿身上，将降落伞里其他背带快速套上。
秦修邪魅的脸上笑意更深，他慢慢起身，感受背后密密麻麻的疼痛，“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摇摇晃晃地也坐在了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盯着秦柏聿看。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好玩，真好玩！”
“好玩？”秦柏聿气息顿沉，勾起唇角，“怕是你这次有命玩，没命回。”
“欸？秦总一言九鼎，刚刚已经说了不会让我们死，这不才让飞机一直按照某一航线旋转么。
我想，你空中警戒应该也拉好了，那怎么可能还有危险。”
“原地盘旋？！”苏若诗和秦老爷子傻了。
一个等着落地逃命，一个等着落地求救翻转局面。
他们不能接受，跑到窗口确认，然后不可置信地呢喃，“原来...我们就没有离开过！”
飞机直线下方，就是刚刚取密码箱的银行。
“秦柏聿，我命令你现在降落！”秦老爷子涨红了脸。
秦柏聿没有看他，嘲讽地笑了下，“老爷子你还是坐稳了，再摔一次有没有命再活着就不能保证了。”
现在还想命令秦柏聿，秦老爷子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若诗傻了，她哆嗦着控制不住颤抖，然后眼睛一亮快速移动到苏染身边，“姐，求你了姐，你让姐夫降落吧，我害怕，我...我晕机。”
晕你大爷的机，谁不知道言柔是从美国坐飞机回来的。
苏染头疼得很，但还算撑得住，她极冷地睨了苏若诗一眼，“晕机？我看你是愚蠢！
你现在应该和秦老爷子一样坐好，其他的我帮不了你。”
苏若诗被她一瞪有点吓住了，在苏染身边的座位坐好，插上安全扣。
“姐，小染姐，我，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一定要救我，我不能死。”
她哭得稀里哗啦，很真实，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染，苏染瞥过头去，视线都在秦修和秦柏聿那一边，自然也没有注意苏若诗目光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