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三年，十二月初八。
临时拼凑的一千人的队伍在楚源带领下，驰援马邑郡，解围李元吉。
李秀宁和星怜留守在唐王府。
看着是打仗。
其实这是送死的活。
至少长安城内大部分都是这么说。
跟着刘文周造反的鹰扬府骑兵都是边军，常年与突厥战斗，战力强悍！
一千不良人组成的部队有什么战斗力？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
即便是这样，依然有着很多人想要跟着楚源出发。
他们打心眼里相信楚源。
就是这个男人！
能够在大隋末年创造奇迹！
杨侑也派人偷偷接触楚源，想要以裂土封王的条件诱惑楚源叛变。
但被楚源拒绝了。
楚源也没有上报给李渊。
毕竟——
这些暗中的事情一旦搞到明面上的话，杨侑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楚源还想要留着他。
至少是有着用处。
长安城内文臣武将有很多，想去的人更多，但楚源只带了裴寂一人出来。
兵出长安城，杨侑和李渊也亲自出来送行。
“将军一定能够荡平反贼，恢复我大隋的江山万里！”杨侑举着酒杯，言辞激烈。
“好。”楚源只是笑。
李渊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源一眼，道：“好女婿，这次凯旋归来，我一定奏请皇上封赏你一个公爵的职位。”
“好。”
“务必在过年之前解围马邑郡，我想要元吉回来过年。”李渊凑近了楚源耳边，低声说道。
嘶！
楚源的心沉了下去。
过年之前~~~~~~~
这个……
要知道。
往日的攻城战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都是很少的时间；通常围城战至少有着一年半载，这都是常识。显然，李渊这是要让楚源强行攻城了。
用一千拼凑的部队和三万鹰扬府骑兵决战！
这是自寻死路！
但楚源已经没得选择。
楚源沉默了一阵子，道：“岳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要让元吉提前回来的。一定能够在长安城过年。”
“这才是我的好女婿啊！”李渊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
出了长安城，裴寂一脸不理解的策马来到楚源面前。
“楚相公，这次出征为何一定要带着我？”
“救你。”
“啊……”
裴寂惊呼起来。他还以为这是让自己送死的节奏，可楚源却说这是拯救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
裴寂作为李渊的心腹一直都在酒馆内饮酒作乐，找女人。
这是他唯一的追求。
他已经躺平。
军功啥的从来不想这么多。
乱世之中没有他的份。
毕竟——
他只是晋阳的宫监而已。
不能文，也不能武。
躺平是最好的选择！
楚源转身盯着裴寂，一脸笑意盈盈道：“裴大人，你是不是一头雾水？”
裴寂点头。
楚源道：“在唐王的眼中你已经是我的人。我本来已经被解除军权，但这次刘文周造反给我了这机会。这是九死一生的活。”
裴寂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九死一生？”
楚源道：“临时拼凑的一千人去攻击河东十五郡那三万鹰扬府骑兵，不是九死一生是什么？”
裴寂道：“可是……”
楚源打断他，道：“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在我的眼中，这场战役依然是有着一线生机。若是你留在长安城内，只怕会是死路一条。”
裴寂摇头道：“我不明白。”
楚源苦笑了一声，道：“裴大人啊，你在这方面还是愚钝啊。唐王这是要对我出手了，你作为我的党羽自然是跑不掉。我带着你还能够立下军功，这就是所谓的一线生机！”
楚源已经听说了李渊在晋阳要投降大隋的事情。
还是裴寂撕破脸才搞定下来的。
固然裴寂也是李渊的心腹。
可是，楚源可以确定的是李渊已经不信任裴寂了。
所以他必须要把裴寂带走！
“可您是唐王的女婿啊。”裴寂一脸疑惑。
楚源沉默了一阵子，笑道：“女婿终究是女婿，再怎么着也不是儿子。”
毕竟——
李家造反就是想要成就一姓之尊荣，万古之江山。
这种事情不能有着一丝含糊。
楚源立下的军功已经无法封赏了，这也是杨侑要封赏楚源为唐王的原因。
这已经是功高震主。
此时的楚源对于李家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隋朝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这是赤裸裸的外戚夺权。
楚源已经笼络了突厥人，寒门子弟，甚至还有大隋的降兵；若是他能够在搞定关陇贵族，世家子弟的话；在这个天子之路上真的没有李家的机会了。
李渊要动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源也能理解。
因为，他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李淳风已经找到，被刘文静安置在长安城内做事；现在刘文静带着人马前往益州寻找袁天罡的踪迹。他的事情就要成了。楚源自然是不介意李渊的做法。
裴寂在马上沉默了一阵子，楚源已经走远了。
他追了上去道：“楚相公，我们只有一千人，这仗没得打……”
楚源道：“我又没说要打！”
裴寂目瞪口呆，良久才道：“若是您想要用火炮攻击的话，我们现在军中也没有火炮。”
楚源道：“说过了不打，用什么火炮？”
裴寂道：“我们只是过去干什么？谈判吗？”
楚源笑道：“我亲手斩杀了刘武周，这刘文周会和我谈判吗？”
裴寂用手抓着后脑勺，道：“楚相公还请明示，我对军事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说着，裴寂的脸红了起来。
毕竟——
他用来讨好李渊的东西就是美酒和美人。
这是他的专长。
若是行军打仗那真的是薄弱项。
楚源沉默了一阵子，一脸慎重地看着裴寂道：“裴大人，你的胆子大不大，我限想要和你去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事？”裴寂迷惑了起来。
楚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用一千人去击败三万鹰扬府骑兵，而是邀请他做一件大事！
还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嘶！
裴寂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道：“楚相公，我裴寂虽然是胸无大志之人，但绝非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行了！”裴寂打心眼里相信楚源。
毕竟——
横扫突厥草原的事情在大隋不可能有人实现。
但是楚源做到了！
这就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