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首年装模作样地朝着连城作揖。
“不知连将军亲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连城并未说话,只定定地望着秦首年。秦首年倒也沉得住气,一脸泰然的任由连城打量。
片刻之后,连城终是开了口。
“秦城主有何要事不妨直说,若无要事。还请自便。”
秦首年终于沉不住气了。
“下官听说连将军奉圣令彻查北疆城吴守将欲拥兵自立之事。”
“下官其实早便有心将此事上达天听,奈何吴守将军权在握,把持了整个北疆城。”
“下官委实是有心无力呀。”
连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哦?是么?”
“正是。这不,一听说连将军奉圣令而来,下官特意前来拜谒。”
“愿同连将军联手,除掉吴守将这个狼子野心的叛徒。”
连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秦城主有心了。”
秦首年再次作揖:“连将军客气了,守护北疆城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不知,秦城主从何处听说本将军是奉圣令而来?”
秦首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很快掩饰过去,默了默,才又接着说道:
“不瞒连将军,为取得吴守将信任,下官只得假意迎合,参与了一些事情。”
“也因此知道了吴守将在城外小山内练兵之事。特意派人日日盯着那处,便是怕吴守将突然起事。”
“不过,下官绝无谋逆之心。这点,还请连将军明察。”
连城也并未拆穿秦首年,只道了一声:“那便有劳秦城主了。”便送了客。
看得一旁的副将一脸莫名。
“将军,秦首年同那吴守将明明是一丘之貉,何不直接将他拿下?”
连城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秦首年能这么快得到风声,定不仅是因着派人盯着练兵的地方,而是有内奸。”
“秦首年的罪证,只怕早在来之前,便已销毁。”
“秦首年要杀,内奸也得揪出来。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先除掉吴勇,将北疆城的兵权收回。”
副将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秦首年也不含糊,第二日,连城领着人潜入北疆城时,秦首年主动替他打起了掩护。
连城领着一队人将守将府团团围住,另一队则与城外的驻军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北疆城整个控制住。
吴勇自知大势已去,想借着手下的掩护,假扮家丁逃走,却被连城围堵个正着。
望着提着血剑而立,如同从地狱场上爬出来的修罗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连城,同连城身后的一众士兵,吴勇面上一阵不安。
情急之下,连忙开口道:“连将军,不若,我们做一笔交易。”
“我这有件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宝物,只要你放我走,我便将此物双手奉上。”
连城眼底闪过一丝莫名,似是猜到了吴勇口中那件生死人肉白骨的宝物是什么一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未曾见到那宝物,我怎知究竟是是否同你说得那般神奇?”
吴勇仔细打量了连城的神色一番,见他不似说笑,面上又有了几分底气,从腰间掏出一小片雪莲瓣。
“连将军大可找人服食试试。”
连城眼底阴沉一片,面上却勾起一抹微笑。
“这件宝物在何处?”
吴勇面上闪过一丝得意,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只要连将军肯放我离开,我自……”
“啊!”
还未等吴勇将话说完,连城便提剑硬生生将吴勇一只胳膊斩断,面色冰冷的宛若十殿阎罗。
“本将军不是来同你讨价还价的,说,那件生死人肉白骨的宝物在哪?”
吴勇支支吾吾地还欲再讨价还价,连城干脆又一剑刺穿他的肩胛骨。
“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我便在你身上戳上十七八个剑窟窿,再用雪莲吊着你的命。”
“如此反复,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受不住,还是我先将她找到。”
吴勇脸色瞬间便得煞白,慌慌张张道:“我,我带你去。”
吴勇这才老老实实地领着连城来到书房,移开书桌前的两个花瓶,只听“轰隆”一声,书桌后的墙体应声而开。
眼前是一架木制楼梯,顺着楼梯往下走去,是一间昏暗的密室。
天山雪莲,便那般奄奄一息地躺在密室冰冷的地面上。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密密麻麻、新旧交替的划痕,一张瓷白的小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天山雪莲的自愈能力素来都是极强,像这种划痕,不多时便能痊愈。
可如今她身上却仍有那么多划痕,足以看出,这吴勇只怕是日日从她身上取血多次,以至于愈合的速度,都跟不上再添新伤的速度了。
连城的脸色阴沉的骇人,一步一顿地走至天山雪莲跟前。如同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吴勇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连城陪着笑。
“连将军,你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其实是一株天山雪莲精。”
“若是能服食其血肉,有病治病,无病也可强身健体。”
连城眼底积聚着狂风暴雨,神色不明地望着吴勇。
“你每日在她身上取了几次血?关押了她几日?”
“这,这我委实记不大清了。”
“无妨,既是如此,那我便从我俩分离之日开始算起。”
吴勇一愣,似是没有明白连城话里的意思,正欲再问,连城却是将他的副将唤了进来。
“将他在此关押半月,每日在他身上割上二十刀取血。”
“没关过半月,绝不能让他有寻死的机会,否则,本将军唯你是问。”
副将连连点头称是:“将军放心,我定不会让他有寻死的机会。”
吴勇这才明白过来,连城同天上雪莲应当是旧识,连忙高呼着饶命。
连城却充耳不闻,只抱着天山雪莲,离开了这间昏暗的密室。7K妏敩
许是许久没有见到阳光,在出密室的那一刻,昏迷中的天山雪莲睫毛微微颤动着,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阵痛苦的嘤咛声。
连城不自觉地将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垂下头低声地哄着:“雪莲,没事了。再也无人能伤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