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青禾的叙述，沈南祁也是惊了好半晌。
这秋贵妃，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淫乱后宫。
“所以说，容寄并非是南皇之子，而是叶昭与秋玉颜的私生子？”
“奴婢还不能确定，不过应当八九不离十。”
毕竟她也不敢离得太近，怕被人发现。若不是那二人战况激烈，她也不会这么容易钻了空子，听到了这等秘辛之事。
“呵，若是如此，那叶昭，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了。”
原本沈南祁还想着与容寄合作，如今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一个皇室血脉都算不上的皇子，自然也就没资格坐上皇位。
看来，南国的气数要尽了。
也许根本就不用慕容瑾出手，若容寄当真是叶昭与秋贵妃的私生子，那么他就一定会谋反。
内乱一起，南国必乱。
“可有查到其他的东西？”沈南祁指的是与杨家一事有关的证据。
“暂时还没有。”青禾摇了摇头，“丞相府的其他地方奴婢都有留意，除了书房防守严密一些，其他地方均无异常。”
“多留意一下书房，若是有机会，趁机进去探一探虚实。”
“是，奴婢明白。”
青禾虽不知道沈南祁要做什么，但她既然已经决心侍奉沈南祁，自然是要以她唯命是从。这是她们来沈南祁身边之初容宸给她们的命令，同时也是她们当初的选择。
......
叶昭在如玉宫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正欲离开，就听到秋娘在殿外禀告说六皇子来了。
“快去柜子里躲躲。”
容寄进来时，秋玉颜已经穿戴整齐，正拿着水壶在给窗台的一株花浇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感觉黏糊糊的，还透着一股子糜烂，像是经历了一场房事之后的残留。
但屋内熏香的味道实在太浓，甚至有些呛鼻，他有些分辨不清。
也不知道母妃为什么会喜欢味道这么重的香。
容寄并未多想，他今日来如玉宫，是有事要征求秋玉颜的同意的。
“母妃~”容寄直接就朝着秋玉颜跪下，看着她诚恳说道：“儿臣喜欢灵儿，且与她已有了夫妻之事，还请母妃成全。”
自那日秋灵儿被逸风带走之后，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他去了秋家，可还是没能见到人。估计是还在他的生气。
这几日，他每到夜里就辗转难免，总是梦见秋灵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仿佛实在控诉他的薄情寡义。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毕竟，他也是真心对秋灵儿有意的。
秋玉颜拿着水壶的手一顿，差点没洒出来。
接过秋娘递过来的帕子，秋玉颜仔细的将手擦了一遍，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要娶灵儿为六皇子妃？”
“不，不是正妃，是侧妃。”
他喜欢秋灵儿不假，可还没到能为了她放弃权势的地步。他有野心，也自认为不比容宸和容宣差，所以为什么不争？
娶一个既能帮助自己又不会引起南皇怀疑的女子为妃是第一步。
沈南祁看似是罪臣之女，身后没有母族在朝，可别忘了，她的外公是手握二十万戍边将士的大将军，表哥是朝廷新贵。更重要的是，南王与桓王又对她有情。
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的正妃之选。
娶了她，既能得到她背后的势力，又不会引起南皇的怀疑。
至于娶进门之后又当如何，那便是他说的算了。
“你舅舅已经决心将灵儿许给二皇子。此后，她只会是你的二皇嫂。”
“可儿臣已经与灵儿——”
“住嘴。”秋玉颜怒道：“此事不可再提，你的正妃人选，母妃自有考虑。出去。”
要娶秋灵儿的提议再一次被驳，容寄悻悻的走出了如玉宫。
容寄走后，叶昭这才从衣柜里出来。好在是冬日，即使在柜子里待了些时辰，也不至于冒汗。
“既然寄儿喜欢，反正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颜儿何不称了他的心思？”
秋玉颜也想称了容寄的心愿，可她为何屡屡拒绝，甚至怂恿秋勇将秋灵儿许给二皇子？那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容寄究竟是叶昭的儿子还是秋勇的儿子。
人人都道秋大人宠妹，可是谁又知道她这个从小被秋家领回去的孩子在及笄的那一晚就被自己的兄长给占有了。若非她如今深在后宫，又岂能逃脱秋勇的魔爪？
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会时不时的来找她。
是她聪慧才躲过了进宫前的验身，否则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更别提坐上这贵妃之位了。
“秋家是本宫的娘家，自然是向着本宫的寄儿，又何须多此一举娶一个秋家女，白白占了一个侧妃的位置。容宇虽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好歹也是季太傅的外孙。灵儿嫁过去，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衬寄儿一二。”
......
却说秋灵儿。
那日逸风将她送回来之后她就闭门不出。一方面是因为伤心容寄方才得了她的人就对别的女子表白诉衷情，另一方面是害怕自己已经失身的事情被人知晓。
就算南国民风再怎么开放，可女子婚前失贞一事若是被人知晓，即便不会被浸猪笼，那也会被人唾骂。
她毕竟是秋家的女儿。虽然父亲看起来并不怎么疼爱她，甚至要将她许给二皇子做继妃，但她也不能不顾及秋家的脸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后悔也没用。再说，她也不曾有悔，谁让她爱慕容寄多年。
如今，她只盼着她的寄哥哥能早日娶她。
听丫鬟小蝶说，这几日，寄哥哥时常来府中找她。想必是快了。她能感觉到，寄哥哥是喜欢她的。
至于容寄要娶别的女子为妃，秋灵儿如今也能理解了。
寻常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她的寄哥哥乃是当朝皇子。
这样一想秋灵儿也就释然了。
只是，她这个月的月信迟了几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但愿只是她今日心中忧思所致。
秋灵儿不放心，便招来丫鬟小蝶，“小蝶，你去外面请个大夫进府。记住，从后门走，千万别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