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蓁向来不是一味软弱的人。
在猜到是南行川之后，她就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南行川：“你也在零点饭店？”
发完之后，她看着屏幕微微愣神。
虽然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但这串号码，她已经烂熟于心。
没多久，屏幕亮起，南行川回了一个简短的字：“没。”
他这是在否认，可是南行川越否认，谢蓁蓁越觉得是他。
谢蓁蓁不想这样不清不楚地和他纠缠着，想问清楚他的想法，于是心底有了个主意。
她跟安彤说了声，边拿着手机边上二楼，专门往人多的方向走去。
谢蓁蓁边上楼梯边发消息：“是吗？今天在饭店有个人帮我处理了纠纷，还送了吃的过来。”
她直上了二楼，来往的宾客，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倏忽，有人匆匆而过，“啪”地一声，对方掉了黑色的皮夹，却浑然不觉。
谢蓁蓁蹲下来，捡起皮夹，冲对方喊道：“你的东西掉了。”
在等南行川回消息的时候，谢蓁蓁握着皮夹，右手在对话框里敲字：“好像是个好心人，我现在碰见他了，你说我要不要留个通讯方式给他？”
消息发出去，谢蓁蓁摁灭屏幕，不再看手机，纤白的手指捏着黑色皮夹，很有耐心地在等对方走过来拿回他的东西。
对方是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他接过来：“谢谢，谢谢。”
“不客气，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东西。”
见路人过来，谢蓁蓁往二楼的扶栏处这边移了一下，对方也跟着走过了过来。
对方打开皮夹，一看身份证和几张钞票，还有银行卡都在，松一口气，一抬眼，谢蓁蓁正眼睛含笑地看着他，安安静静的，很好看。
谢蓁蓁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高腰牛仔裤，长发及腰，额前不断有头发掉到前面，她伸手撩到耳后。
随意又动人。
是一种介于清纯和妍丽之间的妩媚。
对方的呼吸开始紊乱，明显心动了。
“那个谢谢你啊，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对方笑着说道。
这个讯号表示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是想交个朋友，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谢蓁蓁眉眼弯了一下，正要张口答应，一阵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有人攥住她的手臂，一道颇具压迫性的影子笼罩下来。
她看都看不用看，就知道是南行川。
谢蓁蓁太了解南行川，不擅长表达，没人摸得透他的心思。
可有时候逼一逼他，这个人又能亮出几分真心给你看。
谢蓁蓁猜到他在饭店，就是不露面。只是假装跟别人搭个讪，他就出来了。
谢蓁蓁这样做，只是想问个清楚。
男人站在她旁边，谢蓁蓁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抠着他的手臂，很用力，想推开他。
紧实的小臂立刻起了几道鲜红的指甲印，可南行川愣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地受着，紧挨着她，冲对面的男人点头，磁性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她喝醉了。”
男人只好点了点头，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最后走了。
人走后，南行川松开她，谢蓁蓁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南行川下鄂线绷紧，一双漆黑的眼睛将她钉在原地，缓缓问道：
“好玩吗？”
谢蓁蓁靠在栏杆上，眼睛直视着他，眼底透出一点疲惫：“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南行川，你这个人真的很难懂，你现在这又是算什么？”
有一缕头发卡在谢蓁蓁穿着的针织衫扣子里，她怎么顺都顺不好，有些烦躁。
南行川靠了过来，腾出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抵在胸前，修长的手指将头发勾出来，没一会儿就把它给解救出来了。
两个人挨得非常近，他们这一片的灯光是暗下来。
周围喧闹不已，酒杯碰撞声，谈话声，十分细碎地传来。
谢蓁蓁看着眼前身材挺拔正在给她认真弄头发，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