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句单薄无力的否认，蒋思诗自己都找不到反驳的论点。
原本周青枫还打算把她扶到屋里，但经过刚才蒋思诗的一顿胡搅蛮缠，他连这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一扫而空了。
淡漠地扫了蒋思诗一眼，他依旧是一开始的态度。
“当初我们协商分手的时候，我已经按照你提出的要求给了分手费，如果你觉得不够补偿你这一年半对我的付出，你可以再提。
但是请你停止你对我那可笑的道德绑架，你我说句难听的，都是相互利用的交易关系，交易结束了戏也就落幕了，你不用再臆想着回到当初，你……不配。”
这是两人自从认识以来，周青枫第一次对蒋思诗露出这种轻蔑的眼神。
蒋思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能接受周青枫不爱她，也能接受周青枫跟墨书清关系比她要亲近。
因为这些她都能找到完美的借口替自己开脱，狡辩。
她能洗脑式地告诉自己，周青枫是喜欢她的，只是她的家庭条件拖累了她，周青枫是为了利益才放弃她。
但她没办法接受周青枫这直白的鄙视。
“你还不承认你是看不起我的家庭条件，你都说了我不配……”
“你觉得我说你哪里不配？”
周青枫嗤讽地勾唇，“难不成还能是你的家庭？蒋思诗，我就告诉你吧，就算你现在跟墨书清换一个家世，你是墨家千金大小姐，你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我依旧不可能喜欢你，因为你的内心是丑陋的，比我……还丑陋。”
蒋思诗愣在原地，呆讷的眼神半天都没眨一下。
“你刚才说我内心是……丑陋的？”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抬脚上前想去拉住周青枫的衣角，“你跟我说都是假的吧？我只是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而已，怎么就丑陋了呢？你不要这么伤害我好不好？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我……”
“我说的就是我的真心话，就算以前你伪装得很好，我没看透你的真面目，这次的事情也让我看得很清楚。
就因为我们协商过后你后悔了，所以你就能无成本地去造谣抹黑其他人，你做这一切的出发点就全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偏偏你还要打着爱情这个光鲜的旗号来掩饰。
蒋思诗，收手吧，我不会喜欢你的，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已经够丑陋了，我不想再找个比我更丑陋的来互相安慰，我心向光明，而你不会是我的心之所往。”
蒋思诗认识周青枫两年了，从来没见过他侃侃而谈这么长篇大论。
以往她印象中的周青枫，从来都是对什么人事物都是漠不关心，提不起劲的样子。
偶尔会跟她交谈，大多也都是简单的三言两语。
蒋思诗也曾经怀疑过，他这是天性如此。
因为他不止是对她这样，他对任何都是这么温文有礼。
但到了今天，蒋思诗才发现，原来周青枫也是这么能说话的人。
却不想，第一次见识，就是无数把刀子往她的心尖上戳的痛楚。
蒋思诗咬着嘴唇，看着周青枫淡漠的脸庞。
那张让她牵肠挂肚两年的脸，她眼泪蓄满眼眶，“那她呢？你的心之所往就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