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柒怔愣着半晌都没做出回应。
女人也着急，扯着嗓子追问：“你到底是不是她女儿哦？我是看着你们还有丢丢像，你要不是的话，我就报警处理了诶。”
白雨柒颤抖着嘴角，根本不敢相信母亲为什么要把房子給卖了。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否认的。
但仔细一想，她的指纹是首位常住录入的，好端端的压根没有被清除的可能，即便真被清除，蒋栗给家里的门换密码了也不至于连跟她说一声都不肯。
而房子被她给卖了，则能完全合理地解释清楚这一切。
白雨柒的眼神掺着沉痛，不愿意去深想脑海中那个不愿去触碰的猜测。
甚至在爸妈离婚之后，当时她记忆深刻的是妈妈站在这新买的房子面前，一脸神采地感慨道：“我的人生这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了呀！”
也是那一刻亲眼目睹的震撼，让她自此打消了让爸妈复婚的念头。
因为她知道让他们复婚，妈妈这种焕然新生的喜悦就会倾覆不存。
人生短短数十载，妈妈还能快意多少年呢？
但是现在她居然把让她重获新生的温暖小窝给卖了？
白雨柒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不顾着那个声称买了房子的妇女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转身步履急促地甚至连白季观都没跟上。
*
来到跟蒋栗约定好的地方。
是家在路边普通到几乎找不到一丁点显眼地方的大排档。
换做以前蒋栗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场合看在眼里的。
不说她婚内转移了白季观那么多家产，离婚后还把白季观留给她的房子给卖了。
她才是妥妥的大富婆。
平时去吃饭什么的确实也都是看着标签下碟的。
她有钱，也享受挥霍的乐趣。
结果今天居然约白雨柒到大排档。
白雨柒坐在门外的桌子，四周举望着有没有蒋栗的身影。
期间她还给蒋栗催了两个电话。
终于在白雨柒的隐隐期盼中，蒋栗姗姗来迟。
白季观这两年基本也没见过蒋栗，但从白雨柒的口中加上他是最清楚离婚时蒋栗到底卷了他多少钱的人。
这么多钱，加上身边有女儿在照顾着。
白季观就下意识地认定蒋栗应该过得很滋润。
但是今天这么一看，白季观多少有点被吓到。
两年不见，蒋栗整个人苍老得特别明显，不止眼角皱纹丛生，甚至鬓角也看出明显的白发。
不说她以前喜欢去做保养spa，她以前最爱去倒腾弄头发做造型的。
结果现在连长出白头发了都没想着遮一下？
这完全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蒋栗啊！
白季观张嘴想要问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谁知蒋栗往桌边坐下，手里的包包砰地往桌上一拍，“你们来这么久了也不先把菜给点了？！我特么都饿死了。”
说着她已经一手捞过在白季观面前的菜单。
招来店里的伙计开始熟门熟路的点起菜来。
看得出来，她是这里的熟客，伙计走过来时一眼就认出她了，两人还笑着打招呼。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冲击着白雨柒的既定认知。
尤其是她这满口的粗俗。
明明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蒋栗一顿忙活下来，终于有空抬头来看白雨柒了。
看着白雨柒皱着眉头眼眶夹着泪珠的模样，她又明显脾气烦躁了起来。
恶声恶气地说：“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像死了妈一样，运气都被你给哭跑了，难怪这几天老是输。”
说着她还把余光转向白季观，“还有啊，你把这个人带过来干嘛？你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吗？”
白雨柒明明有满肚子的疑问要找蒋栗质问。
但她没想到蒋栗居然会先声夺人，率先发难地向自己炮轰。
她一时竟有点招架不住，被蒋栗给唬住了。
白季观见状，连忙出来自己扛住，“是我让柒柒带我来的，你别冲柒柒发脾气，有什么火冲我来。”
蒋栗闻言，冷冷地从鼻孔哼了哼气，“哟，现在不愧是靠着那个假女婿大山稳当，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你跟我有什么好豪横的，你就算现在舔着墨谨彦的大腿不也是得每天跑去个破公司上班，也不嫌自己丢人现眼！”
蒋栗现在对白季观是极度鄙视，言辞更是没有半点收敛。
白季观听她这么奚落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最起码赚的是干净钱，不像有些人在网上发一些无中生有的视频，我真的想问，她赚那些黑心钱真的不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