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摇头,她胡说,我今天一直跟三婆在一起,压根就没见过她。
说什么让她过这边来的话,肯定不是我说的,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嫁祸给我,才这么说的呢。
反正又没人看到过来,她嘴皮子上下一碰,谎话不就随口来了。
听她说一直和三婆在一块,大队长眼神闪了闪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三婆走的那么近了,这有点遭啊。
虽然想弄清她和三婆是怎么回事,可处理眼前的事才是当下之急。
他让一个壮小伙回去问三婆,又看向陈云香,你有没有证据说是夏凝让你到这来的?
陈云香哭红了眼,一脸憔悴,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她捂着脸,用力摇头,她和我说的时候大家都在休息,根本就没有人看到。
既然没有人看到,就不能证明是夏凝叫她来这边的了。
如果三婆要给夏凝作证的话,那么就代表她在说谎了。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不着急,等回去问三婆的人回来再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癞子不都已经说是陈云香叫他来的吗!
既然人是她叫来的,那么她现在哭着给谁干啊,以为大队长是傻的吗?
大队长:!?
这话听着没啥问题,可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夏凝,大队长问老癞子,你说是陈云香让你来的,有什么证据吗?
老癞子头抬得高高的,哼了一声,我当然有证据了。
她和我说完,还留下了定情信物呢!
他说完就伸手进怀里一个劲掏,然后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头巾。
这条头巾陈云香不经常带出去,但戴过那么几次,那些婶子还是认得出来的。
原本就看她不爽了,现在逮到这么一个机会,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这条头巾我见过,上个月陈知青还戴过两回呢。
哎呀,那就远了,就陈知青屋子被砸的那天,不还围在脖子上?
当时她还纳闷呢,那么热的天,怎么就往脖子上绑这么一条头巾,特意多看了两眼,所以才记忆深刻。
她这么一点醒,其他人也想起来了,纷纷点头。
陈云香脸都白了,身子不自觉发抖,她没想到老癞子会把这条头巾拿出来。
原本还想着过了今天,她再找机会把头巾拿回来了。
原本是用来作伪装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陈云香脸上的慌乱谁都看得到,大队长眯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了。
人是她叫来的,唐淑兰把他们叫过来的时候也是说陈云香叫的。
那么今天这件事是谁主导的就不言而喻了,她现在,也只是自食其果而已。
回村去问三婆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证实了夏凝的话。
这下子,所有人看陈云香的眼神就不对了。
陈知青,你要真的看上老癞子了,直接说出来就成,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
就算老癞子不答应,也不能这么做呀,你瞧瞧这事闹的,都挺尴尬的。
知道是她干的,村里人也不怕她去报警了,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个文化人,这胆子大的,村里的老娘儿们都得说一声佩服。
村里的大娘老婶平时说几句露骨的话也就到头了,可她倒好,直接上了。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谁能想到最清高的陈知青,是最能豁出去的呢!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结尾了,而且还把自己和老癞子扯在一块,陈云香要疯了。
她眼中出现了重影,睁大眼睛,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目光落到夏凝身上时,她好像清明了,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要把夏凝活吃了。
想到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陈云香再也控制不住,尖叫着往她那边扑去。
夏凝,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你这种人就应该被人轮,然后像方小甜一样被死在后山里。
她这话就好像在诅咒一样,但大队长听了心里却一个咯噔。
他赶紧让人把发疯的陈云香拦住,然后押回村里。
老癞子一看,到手的媳妇准备飞了,哪里能站得住?
你们干什么?快把我媳妇儿放开!!
他跟在众人后面,想让他们把陈云香放开,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大队长转身,受得众人挥挥手,都别看了,只不过是个闹剧而已,都赶紧干活去吧!
因为方小甜的事情了结了,大队长心里松快,连带着都顺眼了,许多。
他背着手,脚步比来的时候不知道松快了多少倍,哼着小曲回去了。
从始至终看了个明白,唐淑兰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虽然没有对夏凝造成什么伤害,但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匆匆走了。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自己都还没有说几句话呢,夏凝突然觉得有些不开心。
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和陈云香大干一场了,现在那么轻松收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等人都走光了,她看他陆挚藏身的地方,招招手。
咱们回去吧!
连喊了两声都没人回应,她心里纳闷,又走了上去,可陆挚却不见了。
她抿着小嘴,看向林子,踌躇了下,还是没有进去。
如果真的碰上猛兽了,他肯定能逃脱了,自己要是进去了,肯定是他的累赘。
就在外头等等,过半个钟头他要是还没有出来,就回去找人帮忙。
蹲下来,她随手扯了根草在手上绕上,在心里数着拍子。
每数到六十,她都要在地上划一横,以防自己记错了。
等五个正字写完,就有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果然是他。
陆挚手里抓着两只兔子,扬眉,等久了吧!
刚刚看到兔子跑过,想到要给她补身眉,他就追了上去。
看她噘着的小嘴,还好捉到了,不然她该闹脾气了。
夏凝脸仰着,乖巧摇头,没多久呢,他们也才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