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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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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怀衫十分困惑,但他认得这剑气是天宿的,于是他将困惑问了出来:“天宿……你为何不直接说话啊?说话不是更方便一些?”

    天宿:“……”

    乌行雪一向知道自己这两个下属有多棒槌,但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么棒槌。

    他先是气笑了,一转头看到萧复暄的表情,就真的笑了。

    他的瞳仁在潮湿之下显得极黑,带上笑时,眸里的光被眼睫浓长的影子打散成星星点点,那笑便带了亮色,透着一抹狡黠。

    这抹狡黠在仙都时常有,后来便极少见了,直到从二十五年的鹊都长梦里醒来,忘干净前尘往事,才又会露出来。

    他懒得动,用膝盖蹭了萧复暄一下,附和着窗外人低低道:“问你呢,为何不直接说话?”

    萧复暄看着他,又吻过来。

    天光透过窗上的雕花投进来,像一道道斜长的线,明暗交错,他们在斑驳的光里安静地吻着。

    明明有气劲相连,不开口也能传音。但萧复暄不,他喜欢在乌行雪张口回应的时候微微拉开毫厘,在将触未触的时候说话。他嗓音里也透着一点沉沉的哑,问:“还冷么?”

    乌行雪抿了一下唇,这么小的动作就能触碰到另一个人,有点痒也有点磨人。他睁开长长的眼缝说:“萧复暄……”

    “嗯。”

    “你故意的?”

    “没有。”

    就是有。

    开口说话是故意,问冷不冷也是故意,明明气劲就埋在血脉里,什么都知道。何止是冷不冷、热不热,就连……

    大魔头闭上眼,平心静气岔开注意力。

    他在心里随便抓了个人,想:宁怀衫——

    结果这时候天宿又能听见他的心思了,在接吻的间隙里低沉道:“你抓着我,想宁怀衫。”

    大魔头:“……”

    大魔头:“我没有。”

    窗外的宁怀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冤成了这样。

    但是天宿埋在血脉里的气劲又开始轻触着四探了。

    没过片刻,乌行雪刚缓过来的呼吸再次重了起来,他抓着萧复暄的手指突然收紧,膝盖在榻上磨了一下道:“你别……”

    萧复暄气劲探了一圈,眉心却蹙了起来:“乌行雪。”

    “……嗯。”

    “为何还会冷下来?”

    乌行雪攥了他好一会儿才抬眼:“什么冷?”

    他自己其实尚未觉察。

    或许是余留的潮热还在,他腰上甚至还有一层极薄的汗。又或许是他曾经忍受过太多鲜明的寒意和痛楚,这种蛰伏着的、将有未有的冷便感知不到。

    反倒是天宿的气劲探得仔细,比他要敏锐一些。

    乌行雪自己试着感受了一下——

    发现这种情况下不太适合瞎感受。

    “真的不冷。”他亲了亲天宿的唇角,道:“起码这会儿不冷,可能只是一点残留。你先——”

    他脖颈还有血色,唇间的呼吸还是灼热的,眼里还是潮湿的,明明欲念未褪。但他还是对萧复暄说:“——先把气劲撤出去。”

    先前迷乱不清也就罢了,这会儿清晰地知道窗外有人,还在同他们说话,那就不一样了。

    我可摆不来桑煜那套。

    乌行雪心想。

    “桑煜是谁?”萧复暄问道。

    乌行雪:“……”

    他从唇角亲到了下巴,一下一下的,道:“没谁,杂人。你先把气劲……撤出去。”

    这魔头确实是在哄人,但他言语含糊,嗓音甚懒还带着一点浅淡的鼻音,听在别人耳里便不大一样。

    谁受得住灵王撒娇呢。

    谁又受得住照夜城主撒娇呢。

    萧复暄眉尖还蹙着,似乎并不能接受“寒意只是一点残留”这种说法。但他被魔头盯看着,静默片刻后,还是把气劲一点点收了回去。

    那一瞬,堂堂天宿竟然显得有点听话。

    乌行雪刚直起身,又低头过去咬了一下萧复暄的喉。然后立刻弯着眼睛直起身,冲窗外抬了抬下巴,用口型道:“你理一理人。”

    萧复暄:“……”

    ***

    于是窗外的宁怀衫看见又一道剑气炸出来:说事。

    宁怀衫:“……”

    行。

    宁怀衫也不问为何不说话非要炸字了,炸就炸吧,反正也不是他的剑气。

    他答道:“是这样,我刚刚探到方储回来了,正往这边来。但天宿你的结界封裹了雀不落,我不知道如何让他进门,总不能一直让他在外头呆着。”

    这次不知为何过了好一会儿都没音。

    宁怀衫:“?”

    照他平时那个急脾气,他都想扒着雕花往里看了,怎么回得有一搭没一搭的?这话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啊。

    宁怀衫瞎琢磨了一会儿。

    房里的人总算有了回音。

    这回居然不是剑气炸字了,他家城主的嗓音透过窗棂传出来,有些模糊:“方储?”

    宁怀衫一喜:“城主你醒了?!”

    “城主劫期过得还顺吗?”

    问完他还意犹未尽,想了想城主刚刚那两个字忧心道:“城主你嗓子怎么这么哑?”

    三句话问完,他家城主又不吭气了。

    没过片刻,一道符纸落出来。

    宁怀衫连忙接住,就见纸上有浅淡的金色,浮着一个“引”字。

    这回不再是剑气炸字了,也不是他家城主说话了。天宿的嗓音透过窗棂传出来。一如往常还是低低冷冷的,只是同样带着一点哑:“引他进来。”

    还好宁怀衫这根棒槌没问“天宿你嗓子怎么也哑了”,保住了一张爱叭叭的嘴。

    他眨了眨眼,翻看着天宿的符,一边咕哝一边往大门走。刚走两步,又退回来提醒道:“对了大人……”

    他说完顿了一下,心说奇怪我为何要叫大人?

    但他也懒得多嘴更正,便继续道:“咱们雀不落四周可热闹了,从昨个到现在,那赌坊花坊酒肆里人就没断过,满满当当的,都巴巴盯着咱们雀不落呢,看一夜了。”

    他想说咱们是不是也得提防一下,有点心理准备。

    结果就听天宿道:“哦。”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哦”的下文,心说行。

    他也不是真的傻子,房里那两个如此淡定,表明城主的劫期应当渡得还算顺,起码不至于受劫期影响而忌惮雀不落外面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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