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罢,便被侍者打断了:
“有什么话你便直说罢,现今这里也没了旁人。
当时你在我眼前请愿去三小姐院里之时,倒是果决的很呢。
”
鹿韭神色一红,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旁人在这屋子里,必然会惊讶非常,
不曾想在之前韩倾歌便已经派人到韩筱墨的屋子里了。
“你原先都很明白分寸,现今专门冒着被人发觉的危机,
还是要过来一趟,到底是为什吗?”
听到韩倾歌如此说,鹿韭的眼眶便红了,
趴到了韩倾歌的脚边哭诉了起来:“王后,求求您把我带走吧三小姐那里真的是太恐怖了”
恐怖?听到这个词,几个人都有些茫然。
韩倾歌亲手扶起她,让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柔声抚慰道:
“你现今在我这便不需担心了,
既然本就是我的人,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全是可以的。
你不要急着哭,先把事说清楚了,你说三小姐那里恐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三小姐往日里瞧不出什么,
可是在院里照顾的下人都觉得恐怖的很,却又偏偏不敢说。
”
鹿韭抹了一手泪水,开始说了起来。
“开始三小姐回来之时,院里的下人还觉得开心,
可是后来三小姐的行为举止便愈加的怪异了起来。
白日里都要闭着门不说,夜间更加不许人守着,屋子里还会传出怪异的声响。
”
说到这儿,鹿韭的面上出现了一种恐惧又有些怪异的神色。
看到她的神色,韩倾歌和几个婢女互视了一眼,眼里都有着蛊惑。
“有新奇的下人去偷偷看了的,
只是那些下人到最后都莫明的染上了病症,并且…全部暴毙了。
死状之凄惨,简直叫人回想都汗毛直立。
”
听到她如此说,韩倾歌浅浅蹙眉,心中的困惑愈加的浓烈了起来。
只是困惑愈深,新奇也就愈深。
“你先前说,往日里三小姐是看不出异样来的?”
鹿韭点了点头:“绝对没有什么异样,
惟一有的,大概也不过个性突显有些冷,不太爱理人了。
可是经过了那样的事,现今这体现倒也正常。
旁人都不明这些,唯有院里的下人知道,可是谁又敢去多嘴说些什么呢?”
“嗯,既是如此,你也算作立了大功。
回头我寻个由头,便带你去惠王府罢。
”
听她如此说,鹿韭面上现出大喜的神色,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下人有劳王后恩典必当用心竭力”
说罢韩倾歌看了流朱一眼,流朱便引了鹿韭退下。
出了房门,却瞅见暖房里的婢女正在外面探头探脑,
瞅见两人出来便迎了上来,口气中多有试探:“不明王后找鹿韭什么事?”
流朱眉尖微蹙,却又立刻舒展开,没有显显出来。
“王后要她替三小姐带去那两盆白白梅,你正是管花房的,
你便带她去拿了吧,且让我偷偷懒,就不多走这两步了。
”
那婢女便点点头:“我还算着那两盆会什么时候送出去呢,原来如此巧。
”
便拉了鹿韭的手去了暖房。
流朱瞅着两人的身影,眉尖又蹙了起来。
眼珠子往下沉了沉,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微微叹了口气,回身又进了屋子。
她来到侍者的一旁,柔声将刚才的事跟侍者说了。
侍者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主子,今日是否还要去三小姐院里?”
在罗兰端了盆子出去之后,侍者站到韩倾歌身后替她用兔绒的手巾擦拭起了秀发。
韩倾歌闭了眼,舒适的叹了口气。
“过了午时再去罢。
”
韩倾歌睁了眼,望着正前方插着木槿花的美人觚。
上午的阳光透过尺幅窗照射上去,青瓷光润莹泽,映照出了木槿清晰的花影。
“刚才流朱告知我,院里花房的婢女打听主子召鹿韭的事。
”
“怎么,我走了之后这院里的婢女竟然生了异心?”
听到此话,韩倾歌的眉心便皱了起来。
侍者微微的摇了摇头:“这花房里的婢女并不是原先院里的,
更不需说主子走之时虽然没有把院里的婢女们都带走,可也带走了大半。
庭院仍在,当然还是要人打理的。
”
韩倾歌嘴唇微翕,紧了紧,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毕竟这庭院,现今也算不得是她的了。
更不需说,现今她的重心也不在韩府,所以倒也不是太在乎。
“侍者,你说三姐到底是个性突显孤傲了,还是已经看透呢?”
她想了想,便又朝侍者求教。
侍者的手顿了顿,不明该说些什么。
韩倾歌随即自嘲般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真是昏头了,此话我也不应问你。
”
又答道:“我略歇歇,到了时辰唤我罢。
”
她闭上了眼,然而却仍在心想午后到了韩筱墨那儿到底该说些什么。
似乎有些难堪,往日里本就来往不深,其实又是有着牵牵连扯的仇恨。
再者说来,韩筱墨是一个机智人,要想探听出什么物品,怕是难的。
也正其缘由此,她才没有立刻去韩筱墨的庭院,只心想回来静静心。
记起儿时在一起随西席先生学习之时,韩筱墨就是最受先生看重的一个。
韩筱墨于诗词,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资质。
又日日研究,时时捧卷。
不止诗书,琴棋书画的确是样样精通,
不似那些在外宣扬的世家女人般,而是实打实的精通。
这些不仅仅只家里人知道,声名原来是从小就传遍了整个锦州的。
可韩筱墨看上去声名甚众好友甚多,
可是也不见她有什么真正的闺中好友,也不见有谁来拜访过。
然而韩倾歌却常常想,这样的一个聪颖的韩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