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朋特很高兴自己提前和朋友们讨论过这一点。弗兰克提出了个好建议。
“你提前把阿尔库俄纽斯的老巢所在地写下来。”朱朋特说，“自己留着它，但要以冥河的名义发誓，里面的内容既具体又准确。你也必须发誓如果你输掉赌局死了的话，那些鹰身女妖们将会从诅咒中解放出来。”
“冒的风险太高了。”菲尼亚斯嘟囔着说，“你敢面对死亡，朱朋特。为什么不简简单单地把那只鹰身女妖交出来就好呢？”
“这一点绝对不予考虑。”
菲尼亚斯缓缓地笑着：“所以你们的确开始理解她的价值了。只要我得到了视力，我会亲自抓住她的，你知道。无论是谁，控制住了这只鹰身女妖……呃，我曾经是一位国王。这个赌局将会让我再一次成为王者。”
“你自然会比以前更胜一筹。”朱朋特说，“那么我们成交了吗？”
菲尼亚斯若有所思地轻敲着鼻子：“我不能预见到结果，这样真令人恼火。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赌局……这使得未来充满阴霾。我能告诉你，朱朋特……这算一点点免费提供的建议……如果你今天幸存了下来，你不会喜欢你的未来的。一次巨大的牺牲即将来临，而你不会有完成它的勇气。那代价太过昂贵，会失去整个世界。你还不如直接选择毒药来得更简单些。”
朱朋特嘴里发苦，像刚喝下伊利斯那杯酸涩的绿茶。他想要去认为这位老人只是在和他进行心理上的博弈，但冥冥中有知觉告诉他这个预言是真实的。他记起了当他选择前往朱庇特营地时，朱诺警告他的话：你会感觉到痛苦、迷茫，会失去你所知的一切，但你也可能有机会去拯救你以前的朋友和家庭。
在停车场周围的树林里，鹰身女妖们都聚到一起看向这里，仿佛她们能感觉到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弗兰克和黑兹尔关切地打量着朱朋特的脸庞。朱朋特很确定，他们能赢的概率不可能只是百分之五十。他的确有一个计划。当然了，那个计划也可能产生相反的效果。他的幸存概率要么是百分之一百，要么就是零。他并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
“我们成交了吗？”他再次问道。
菲尼亚斯咧开嘴笑了：“我对冥河水发誓遵守这些赌约条款，就像你刚才描述的那样。弗兰克·张，你是阿尔戈号英雄的后代，我相信你的话。如果我赢了，你和你的朋友黑兹尔要发誓和平地离开，不会来寻仇？”
弗兰克的双拳紧握，朱朋特担心他都快要把金长矛折断了，但他还是挤出一句话：“我以冥河的名义发誓。”
“我也发誓。”黑兹尔说。
“誓言。”艾拉咕哝着说，“‘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
菲尼亚斯笑出了声：“既然这样，找点东西让我写字。我们开始吧。”
弗兰克从一个快餐车小贩那里借来了一张餐巾纸和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