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大长公主与他说着什么，他也仅是虚应着根本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到最后，连大长公主是何时告辞离开的，都不知道。
只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书房里已经燃上了烛火，而除了始终陪在他身边的李公公再不见其他人。
来时苏九与大长公主一辆车，回去时依旧如此。
大长公主带着苏九和苏睿离开，剩下的其他孩子则让人带到皇后那里，让她安排人送出宫去。
路上大长公主一直闭目养神，哪怕苏九后来发现皇帝不对劲，可现在大长公主不说，她也不好问。
好在出了宫门，云栽已经带着马车候在那里了。
大长公主也没拦着便让苏九下了车，等人走后，曾嬷嬷才忍不住问大长公主道。
“主子，你说陛下他是什么意思？乡君的年纪可是做他孙女都够了的。”
曾嬷嬷说着这话时眼中是藏不住的鄙夷。
她虽然没成过亲，但刚刚皇帝看苏九的那个眼神，她不会看不懂。
她也想不明白，苏九虽然长的好看，但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惊为天人的人，反而是第一眼看上去并不会觉得惊艳，但却让人见之不忘。
皇帝那态度就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大长公主也因为这事拧眉，苏九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万一皇帝真的动了要招她入宫的心思，也并非是不可。
大周史上，还曾出现过寡妇为后的先例。
只是，她却不觉得刚刚皇帝那样子是演的，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起来。
大长公主想了许久才道，“阿苑，第一次见苏九时，我就觉得有些眼熟，还有些亲切，你有没有觉得她长的像谁？”
经大长公主这么一提，曾嬷嬷倒还真的想起一个人来。
“主子，你还记得当年安郡王家的小县主吗？”
大长公主被她这么一提，脑中倒是闪现出一个人影来，随即问道。
“你是说那个才十三岁，便扛着红缨枪跑到咱们府上，要加入朱雀营的那个小丫头？”
大长公主之所以对她有印象，不仅仅那姑娘是她堂侄女，更是因为她与自己一样，不爱红妆爱武妆，放着荣华富贵不享，非要当个女将军。
而她的确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她差点就动了恻隐之心将人收下了，可后来安郡王妃上门，哭闹着要将闺女带回去，不然就吊死在自己府外。
她倒也不怕这妇人撒泼，只是没时间与她较真罢了，便让那姑娘回家与她母亲商量好再来。
可这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那位小县主了。
听说后来是独自一人离家出走，还真去了边城。
只不过，后来她在京中诸事缠身，到没有再见过那小丫头。
曾嬷嬷之所以还记得她，不过是，曾家三爷也就是大长公主的第三子，曾怀安曾在书信中多次提及过此女。
而曾嬷嬷却从中看出了少年慕艾，只怕自家这三公子早对这小县主动了心思。
只不过后来，墨谷一役主将指挥失利，三十万大军差点被敌军包了饺子，三公子仅带一万伤兵拼死死守关口，为大军撤回留下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