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杭是我们裴家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他选了陆家。”卓淑英面色坚毅。
封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奶奶，要让裴杭对陆家失望，就要让他看清陆家的嘴脸。距离产生美，等陆诗柔回了陆家，和陆家那两位也有了相处要机会，所有掩盖的野心和不堪都会暴露。”
卓淑英沉默片刻，才对着屋外的人道，“去院里让他们进屋，说他们的要求我答应了。”
“是老夫人。”阿姨站在门外，面露喜色。
“灿灿，你这么晚过来和我说这么多，还一嘴一个我们裴家，听你这话是愿意重新给我那个木头孙子一个机会了？”卓淑英找准时机就问。
封灿愣了下，“奶奶你话题转得真快。”
“我瞧你来得才是真快，亦州才跪了会你就领着裴杭来了，这是心疼了？”卓淑英打趣，她也察觉到封灿对她的称呼也改了，不是卓奶奶而是奶奶，后者比起前者可是亲近不少。
“是啊，我心疼了。”封灿也不扭捏，“机会是要给，不过不是现在。”
“只要你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好，至于什么时候给你自己看着办。”卓淑英语气变得轻松，“是我那个糊涂的孙子自己认错了人，辜负了你三年，是得好好罚他。”
“什么认错了人？”封灿讶异。
卓淑英反应过来，才知自己一时失误，竟说了不能说得话，但再去否定也来不及，只道，“灿灿这事是我多嘴了，只是我不能说，你只去问亦州吧。”
封灿望着卓淑英的神情，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裴亦州和裴杭进了屋后就各自找了间屋子换下一身衣服，裴杭还好刚跪不久，裴亦州还是佣人扶着进的屋子，这会被阿姨押着去了泡药浴了。
裴亦州泡完出了浴室看见封灿坐在屋内，面露惊喜，“你来了。”
“这是奶奶让人煮得姜汤喝了吧。”封灿将凉好的姜汤递给裴亦州，裴亦州一口喝完，封灿又让他将腿搁在自己膝盖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水，为裴亦州擦在膝盖上，双手又轻又柔的按摩着。
盖了几个小时的膝盖有些许青紫，封灿手上的力量却不轻不重，适当得宜，裴亦州的只觉这一跪更值了，灯光下面前的封灿整个人都似带着暖意，暖着他这一身。
裴亦州何其有幸能得遇封灿。
“裴亦州你想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吗？”封灿低着头问。
裴亦州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连连点头，“想，当然想。”
“这么想？”封灿微微抬头，斜睨裴亦州一眼，似笑非笑，“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问题。”
封灿看他，“告诉我你把谁认错了？”
裴亦州如雷轰顶，怔怔得动弹不得，“你，你想起什么了？”
“是有些模糊的画面，不过还想不出来，看你这样子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什么了。”封灿直勾勾看他，“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老夫人姜汤送过去了，等两位少爷喝完就能好好休息一夜了。”阿姨说。
卓淑英笑，“阿杭是能好好休息了，恐怕亦州可睡不好了。”
“老夫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说错了句话，”卓淑英宛尔一笑，“不过我是故意的。”
卓淑英一是觉得两人进度太慢，二是恼裴亦州居然瞒了自己陆诗柔威胁裴杭的事，还跪在雪地里让自己心疼，那不得让他知道瞒着自己不太好。
阿姨一脸疑惑，只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过于的调皮。
房间内，封灿追问，“裴少这是不愿意说？不是说爱我，说对我没有一丝隐瞒？果然老话说得好，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裴少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了。”
封灿将膝上的一双腿推开。
“嘶”，裴亦州的双脚重重落地，一阵酸痛直涌而来。
封灿面无表情起身，“裴少我们既然离婚了，还希望裴少端正自己身为前夫的身份，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再来接我上下班，苏家你也别回去了，你想小问号就等我去上班的时候去看他，不用特意在苏家住下，裴少一直这样既麻烦了自己，也挡了我的新桃花。”
封灿一番话说得大气不喘一个，说完也不给裴亦州回话的机会，起身就朝着房门走去。
“哎，别走，”裴亦州起身去追，膝盖又是一阵酸痛，双膝直接一软，人整个趴倒在地上。
走廊里，看热闹的三人面面相视。
“奶奶，封灿不会揍裴亦州了吧？”泡完澡本想睡觉的裴杭出门就看见卓淑英和阿姨站在走廊里，侧耳听着什么，等他过去，才知道这是在听裴亦州和封灿的墙根呢，这热闹他也得掺上一脚。
卓淑英一本正经猜测，“应该不是，你嫂子怀孕七个月多了，要真想动手也会顾着自己的肚子，应该不会这么冲动。”
封灿出门的脚步停下，抱着双肩看裴亦州，“我再给你十秒的时间，你要是不说以后都别说了。”
“你不扶我一把？”裴亦州撑起上半身可怜巴巴的问。
封灿没给他撒娇卖萌机会，直接开始数数，“一，二，三……”
“封灿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时间，我组织一下语言。”
“四，五，六……”
“封灿有些事情现在不太合适。”
“七，八，九……”
“封灿，我……”
“十，再见，”封灿眼见就要转身，裴亦州一个起身直直站起，“柳鱼不是当年救我的人，你才是。”
封灿一动不动的看着裴亦州，她将这一句话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想了数遍，又想了许久，似乎还是没有办法消化裴亦州的话，“你刚才在说什么？谁救了你？”
“是你，”裴亦州忍着膝盖的疼痛，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走向封灿，一步又一步。设想过的画面跟现在截然不同，他从来没有想到告诉封灿真相会是这个画面，“封灿，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可你忘了，我认错了，我的白月光，我的心上人，都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