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霄口中的那个人，自然便是封长生。
而它首先需要替大家释疑的就是封长生的身份。
对此，它没有任何隐瞒。
“那个人……是天道。”
“就是世界之上，大道主宰。”
不顾几人愕然的表情，它继续说道：“但它是个废物，这是主人说的。”
“它连自己的位置都守不住，反而被别人给夺了去。”
“天道的位置被人夺走了？”洛易忍不住出声。
这实在有些太过离谱。
天道那是什么存在，能被人夺走自己的位置？
但事实就是如此，银霄只是剑灵，没有必要，也不会撒谎。
言卿的问题简明扼要，“夺走天道之位的是人？”
“是！”银霄应道。
“这个人，便是现在的天道。”银霄自动悬于半空，稚嫩的嗓音充满了郑重，“你们不是好奇过我的来历吗？”
“我其实，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和主人所在的时代，是第五纪，而你们，是属于第六纪。”
“我本该毁灭的，是主人给了我一线生机。”
几人静静倾听，尽管心里震撼到了极致，却也没有在此刻打扰银霄。
这些秘密，已经不能算秘密了。
而银霄接下来要说的，只会牵扯更大，更恐怖。
“黑暗下的六纪，就是由那个人做了新天道之后开始的。”
“而之前的纪元……已经湮灭。”
“每个纪元的末世，就是毁灭，整个修炼界的毁灭。”
“那个时候，所有的大道气运，都会化作本源，成为新天道的一部分。”
“我们现在是末世？”顾昀亦忍不住出声询问。
“是盛世……也是末世……”银霄应道。
“灵气复苏，盛世即将到来，而这时候，也正是世界气运最强的时候……”
余下的话，即便银霄不说，大家也好像明白了。
这是修炼界的盛世，但因为有了那位新天道，盛世也成了末世。
新天道会在修炼界达到盛世顶峰时将之一举毁灭，以得到所谓的大道气运。
“所以前五个纪元，都是因此而毁灭？”言卿也问道。
银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而之后发生的事，就更好理解了。
从第二纪开始，就有成就神王境巅峰的大修意识到了不对。
他们不想成为棋子。
修士无畏争锋，却怕死得窝囊。
所以他们开始摸索着反抗。
哪怕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还是在反抗着。
而结果毫无意外。
他们注定不会成功。
第三纪，第四纪，第五纪，都会有这样不甘成为别人掌中棋的修士反抗。
银霄的主人算是反抗者中最为惊艳的一位。
但他也失败了。
天道不可抗。
这是他们在反抗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的结局。
但总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哪怕只是蜉蝣撼树，他们也愿前仆后继的冲上去。
“可若如你所说，那封长生……为何现在才出现，他想夺回自己的位置？”问话的是顾昀。
但这个问题，却是所有人都疑惑的。
封长生……这个所谓的旧天道，在整整五个纪元的毁灭更迭中，他又去了何处？
不同于直接到爽快回应，银霄沉默了片刻，方闷声道：“我不知道，主人没说，他也没说。”
银霄的主人，自然就是秘境中的城主，姜凌。
所谓秘境，其实也是第二纪时，修士与天道的抗争中，一道雷罚降下，方圆数万万里，一同被割裂，陷入虚空。
最后不知怎的，便成了一处秘境。
姜凌本不是城主，但他命好，在第五纪的抗争中，他死了。
但没死全。
一缕残魂侥幸留存。
而秘境中其他的人，要么是第二纪时原本住民，要么则是前几纪对抗天道后死去的修士。
他们没有魂魄，之所以还能再生，皆是得益于城主府下的天道本源。
可即便再生，他们也是非人非魂的存在。
甚至没有自我意识。
全凭本能被天道本源支使着。
而作为唯一一个有意识的残魂，姜凌莫名其妙的成了城主。
但随着漫长的时间过去，姜凌的意识和记忆也在逐渐消失，直到顾昀的这个体内有他一缕神魂的存在出现……
前尘的秘密似乎解开了。
唯一没有结果的，还是封长生。
那么多个纪元，身为旧天道的他去了何处？
现在的他，又想做什么？
秘境消失和他是不是有关系？
或者说……他已经打败了新天道，夺回了自己的位置？
无疾而终的答问很快结束。
十日的时间，寻阳山恢复平静。
苑苑仍旧留在寻道书院，并未回流光。
这也是流光几位老祖的意思。
如今的沧云古界，就像是座酝酿着什么大风暴的雪山，平静只是假象，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
直到某一天，言卿忽然叫住大家，神色凝重的说了句，“我好像……感应到了。”
“成神的契机……”
话落之后，他脸色微变，倏然飞至上空。
浓郁到了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灵气汹涌澎拜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至学院上方。
全部主动的奔向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