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沈迟现在肠胃虚弱，并不能吃太刺激性的食物，于是明瑶让人买了养胃的咸粥，让坐在病床上的沈迟先填饱肚子。
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沈迟的眼底黯了黯。
他不知道明瑶到底知道了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在知道这些事情后，自己在明瑶的眼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或许，曾经的他，还有资格当一无所知的她的伙伴。
那么……现在呢？
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早就染上了灰尘，一片肮脏？
“沈迟？”
直到明瑶的一声轻声，才唤回了沈迟的思绪，他发现自己拿着勺子的手不知何时在微微颤抖。
“是不是身体太虚弱了？”明瑶并没有注意到沈迟的异常，蹙眉问道，“要不我喂你？”
沈迟顿了顿，僵硬地用勺子塞了口粥：“不用了。”
“我只是……”
他说着说着，又沉默了下来。
他漂亮的唇瓣抿了抿，最终，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开口道：“明瑶，这次谢谢你。”
“但是，从今以后，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明瑶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有些意外沈迟的话，却并没有露出恼怒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为什么？”
“……”沈迟咬紧后槽牙，“我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这样的人，没资格和你做合作伙伴。”
他说完这些，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心如死灰地抬起头，就看到明瑶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接着少女伸出手，猝不及防地、啪得一下捧住了他的脸，还没好气地将两颊软肉往中间挤。
“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见沈迟勉强着想要张口，明瑶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劝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会很生气。”
沈迟：……
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闭上了嘴。
“很好。”明瑶这才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才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至少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沈迟：……
“先不说这个。”明瑶松开了手，指了指自己，“我是明家千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沈迟犹豫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觉得更加遥不可及。
自己是沈家的私生子，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傀儡。
而明瑶，她那么聪明，又是明家千金，光从明与温愿意跑到沈家给她撑腰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明瑶在家里肯定是很受宠的。
这样的他，只能连累她。
“那你知道我是明家千金的时候，你什么感受？你生气吗？”
沈迟摇了摇头。
“你看，我之前也没和你说我身份这件事。”明瑶说道，“我们是朋友，每个人都有秘密，谁也没有规定，你必须对我说出所有的秘密。”
“我相信你，所以即便你有秘密，我也不会去探究，直到你愿意告诉我为止。”
“所以，你都不会生气我对你隐瞒了秘密，那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一点？”
沈迟哑然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似有什么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