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锦濂的画舫慢慢远去,苏辰他们也朝着反方向上了岸。
画舫靠岸后,涂山锦濂从船里出来,整了整衣冠,随意地看了看四周,便慢慢地走了。
秦逸龙等了有好半天,也不见那个女子露面,不由得有些奇怪。不过那女子的气息仍在画舫内,所以他也就耐下了性子。
然而,他没等到那女子出来,却见到了另一个鬼鬼祟祟的狐族。
那个狐族的穿着也很不凡,但神情有些紧张,在确认了周遭无人后,才钻进了画舫。
“咦?还有惊喜?”秦逸龙不禁笑了。
果然,画舫内传出了谈话声。
“你从涂山锦濂口中探听到什么了吗?”
“涂山家狼子野心,想要推翻祖制,将青丘彻底纳入他们的掌控。”
“他们不怕老祖宗么?”
“应该有所顾忌,但我怕他们已经有所准备。”
“此事我会禀报家主,你继续潜伏在涂山锦濂身边,想办法撬出更多消息来。”
“是,主人。”
……
秦逸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待得这名狐族也走了之后,秦逸龙悄然出现在画舫上,他隐身进入了舱内,循着那女子的气息找了过去。
他推开门,里面的女子惊喝道:“谁?!”
秦逸龙撤掉隐身符,身形闪灭间就来到了她身前,手中灵光浮动,直接印在了那女子的额头上。
女子还不曾反应过来,眼中就渐渐失去了神采,随后便昏倒了。她不过元婴期,自然防不住小乘后期的秦逸龙。
秦逸龙长舒了口气,赶紧把眼睛挪开,因为这女子就穿着一身薄纱,勉强能够蔽体,身材之火辣不输花霁语,她昏了之后倒在地上,胸前露出了一大片雪白,两条大长腿如羊脂白玉般,暴露在秦逸龙眼前。
“还真个是尤物啊。”秦逸龙感慨了一句,随后摸出了另一张符,贴在了女子额头,淡淡的光华闪过,她便化成了一只红毛狐狸,体型也是相当娇小,藏在怀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秦逸龙还真把红毛狐狸给塞进了自己怀中,然后继续隐身,悄悄离开了画舫,回去找苏辰他们了。
红岫醒来的时候,在一座宫殿里见到了满面寒霜的花霁语。
“红岫参见公主殿下!”红岫连忙化作人形,跪倒在地,心里慌得要死。
“红岫?你就是今年那个花魁?”花霁语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人看见你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厮混,可有此事?”
“公主饶命!”红岫颤抖着身子求饶,不敢抬头。
“你好大的胆子!整个青丘都知道涂山锦濂是我的未婚夫,你还敢去勾引他!”花霁语怒道,拍案而起。
“公主息怒,是奴家糊涂。”红岫连忙道,她始终不曾抬头,花霁语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把他伺候得很到位吧?”花霁语冷笑着问道,“我这未婚夫也挺喜欢你的吧?”
“请公主殿下恕罪,奴家再也不敢了。”红岫身子趴得很低,且一直在颤抖,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不敢?”花霁语走到红岫身边,缓缓说道,“本宫对婚约再三推脱,你不是都在心疼他了吗?还说本宫不识抬举,苦了涂山锦濂。”
红岫身子一震,不说话了,花霁语冷冷一笑,继续道:“他找你要点慰藉,你不是说求之不得么?”
花霁语盯着红岫,看到她握住了手,又道:“你还跟涂山锦濂出主意,说本宫嫁了过去,正好做人质,好让涂山家对我花家下手。红岫,你一个小小花魁,竟敢算计到本宫头上来,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呢?”
“你怎么会知道?”红岫蓦然抬头,那张妖艳的脸上毫无惧色。
“哟,你不怕本宫了?”花霁语扬了扬眉,轻笑道,“说来也巧,本宫近日心情不佳,泛舟花湖,撞见了你和涂山锦濂私会。好奇之下,还真听到了不少东西,小妞,有没有兴趣跟本宫说说?”她一边说着,一边挑起了红岫的下巴,脸上带着轻佻的笑,那浑然天成的入骨柔媚,让红岫都不禁一阵失神。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红岫扭过脸,不敢去看花霁语的眼,怕多看一眼就会沦陷。她一向自负容貌,但面对这位狐族公主,也不得不承认,她差了太多。
“你有得选择么?”花霁语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吐气如兰,声音里也带着魅惑,“长得这么如花似玉,却甘愿委身于一个禽兽,你的主人究竟对你有多大的恩情,让你这般不计代价地回报?”
红岫心如火烧,呼吸渐渐有些沉重,她紧紧闭着眼,竭力避免和花霁语眼神相触,嘴唇也紧咬着,不肯开口。
柔软的指尖抚过红岫的双唇,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红岫全身,花霁语柔柔的声音传来:“如此的可人儿,本宫也是我见犹怜,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告诉我涂山锦濂跟你说过什么,本宫可以将你留在身边,好好待你。”
红岫想要封闭听觉,但花霁语的声音似乎就响在她脑海中,根本挡不住,而且那一字一句都满是诱惑,撩拨着红岫的心弦。
“我的小美人儿,你忍心拒绝本宫么?”花霁语的声音温柔又魅惑,“我的小美人儿,你再拒绝,本宫可就真真要伤心了……”
“啊!”红岫失声大叫了起来,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状若疯癫。
殿外,三个大男人也就花彦忻神色还算正常,苏辰和秦逸龙满头大汗,一个紧紧捂着耳朵,一个五心朝天默念清心咒。
萧蕊儿倒是没感觉,还觉得苏辰和秦逸龙这番举动很奇怪。
花彦忻更是惊讶,觉得萧蕊儿有些不一般。
“霁语姐姐不就是在问话吗?为什么大师兄和苏师兄好像在受折磨一样?”萧蕊儿奇怪地问道。
“霁语对红岫用了媚术,苏辰和秦逸龙也受到影响了。”花彦忻解释道,“奇怪,你怎么没被影响啊?”
萧蕊儿拖着腮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跟我娘有关系吧。”
花彦忻一愣,问道:“你娘?和你的娘亲会有什么关系?”
萧蕊儿神色黯然,闷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娘亲,爹爹也不告诉我娘亲在哪。只是师公跟我说过,我娘的身世很不一般,让我和爹爹不要轻易去找她。”
花彦忻抓了抓头,安慰道:“没事,相信你们一家会重聚的。”
萧蕊儿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好想见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