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长好奇地问:“军区那边还有您熟悉的?”
可是有的话,那些围攻安局的时候,他怎么不打电话求援。
杜启元前半生在敌营,后来在敌后分析整理战场上的情报,培养情报员。偶尔找敌营的军官聊聊天,策反他们起义。
建后特务猖獗,杜启元继续跟特务斗智斗勇。再后来特务不敢处杀,『政府』部门直缺,很多不想往这边来,他就自动请缨来宁阳。
宁阳战区的高级军官他几乎都认识,但打交道的寥寥无几。论熟悉程度,他跟战犯管理所的军军官更熟。
有道是回生二回熟。
杜局道:“多去几次就熟了。今年没机会,明年没机会,后年还能没机会?”
赵政委不禁说:“需要这么久?”
杜局倍想笑:“当军区是你们部队食堂,今儿让小杜当主厨,明儿就能去?常调动也得几个月。我打听消息,再找机会把调走,没个年半载能成?”
赵政委是不清楚军区的规矩。不听他这么说,算算时间,还真得那么久。现在不是战时,今儿征兵,明天就能走。
郭师长道:“杜局考虑的极是。只是谁也不认识,去是不是有点,有点突兀?”
杜局仔细想想,“早来个月我都不好跟你们去。”
宁阳东有个很大的监狱,建后被改成战犯管理所。“红袖章”刚把杜局弄下去,部队就来维/稳,导致那些还没来得及去那边搞。
杜局以前在那边工几年,对那边情况比较了解。如今时局『乱』,那边虽有所长,上面还是把管理所划杜局辖区。
那边关押的多,没个见多识广镇场子的,很容易出。
三天前杜局接个电话,段时间会有批战犯从劳/改农场转去管理所。战俘工干了那么多年,再几年就能圆满完成,不能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后步完犊子。
这次转来的不少,管理所的兵有限,只能在家门口接。下了火车怎么接,接来要不要增兵等等。这些不需要向上级汇报,杜局安排就行了。
再说了,即便不说这些,只是“心不稳”四个字,杜局了军部也有的说。
这并非杜局胡诌。
快年了,天气冷,“红袖章”没心思胡闹,街上没,局里的也少了。杜局闲来无,昨天亲自去趟管理所了解情况。
战犯能从报纸上看外面的情况,那些战犯担心他们也被拉出去游街,情绪确实很不稳定。
有些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
宁阳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特务,旦『自杀』的传出去,他们就能给说成是被管理所的军『逼』的。
车上除了他和郭师长、赵政委还有个警卫员。
警卫员他不了解,杜局谨慎惯了,不想说多:“早几天转来批战犯,我觉得管理所的兵有点少,打算跟部队反应再调个排去。”
赵政委总觉得这于巧合。
他跟杜局也不是第天打交道,就直接问:“这么巧?”
杜局笑道:“你们来早了。晚个小时咱们可能就错了。”
师长对战犯更好奇:“哪儿还有那么多战犯?”
杜局:“首都。”
赵政委不禁问:“首都还有?不是赦了很多?”
杜局点头:“还有不少。听说还有个果党中将。”
三大吃惊,包括开车的警卫员。
杜局:“说不定还是老相识。改天我得去看看。”
师长忍不住说:“那是得小心。这要是出点什么,常凯申还不得蹦起来骂咱们。”
杜局嗤笑声,鄙视道:“平时骂的还少。”说着想起件,“你们去军区开会,跟你们军长开,还是跟战区首长开?”
师长道:“往年是跟军长开,然后由军长汇总,再跟首长开。今年应该也不例外。您打算拜访哪位?”
“地方看。”
杜局认识战区首长的车,发现车在院里,抵达办大楼就跟两分开。
赵政委看他去的方向,张口结舌,“他——他所谓的地方看,就是,就是去找首长?”
师长不禁问:“他跟首长很熟?”
赵政委:“熟什么。上次去宁阳救他,首长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还问你我来着,你忘了?”
郭师长见已消失在楼梯口,“那那他去——那么点,至于麻烦首长?”
不至于。
杜局可以把他变得至于。
首长的警卫员见他,还有印象。看杜局就请他等下,帮他问问。
杜启元那天的表现简直好极了。
首长至今记得清清楚楚。首长很佩服那些在敌营工的无名英雄,听他来了,立即让警卫员请他进来。
外面冷,首长倒杯茶,笑着调侃:“什么风把杜局这个大忙吹来了?”
杜局眉头挑,看来对他印象不错啊。
报纸袋装的核桃递去,杜局笑着说:“年了,再忙也得来给首长送礼。”
首长的手轻微颤了下,这个杜启元想干嘛。
这个节骨眼上送礼,要他的命不成。
待看清楚那袋子,松了口气,无语想笑,“我得好好看看什么礼物。”
警卫员还没来得及出去,看那简陋的纸袋也好奇。
首长拿出来把。
警卫员很想翻白眼,居然是山核桃。
首长摆摆手,警卫员把门关上,“小杜,有吧?”
杜局:“首都早几天给我个电话,让管理所再整理出几间房,年后雪化就把转来。您得再给我个连。”
首长示意他坐下,“几个战犯值得你亲自跑趟?”
“中将。您觉得呢?”
首长眉头微蹙,不禁说:“怎么往这儿弄?路上出点什么怎么办。”
“那边『乱』,怕特务趁机把杀了吧。”杜局说的句句属实,也不值得他亲自来趟,“顺便谢谢您。不然我还在家里蹲。”
首长笑了,误以为杜启元此行目的是道谢。
管理所的不顺嘴提句。
首长:“应该的。”
“您亲自去,了局里亲自打电话调兵,我来道谢也是应当的。”杜局道,“个小辈送的。据说自己炒的。”
首长意外,“不是买的?”
“谁用报纸装这个。”杜局说着捏碎个,核桃仁很实在。
首长不禁打量他的手。
杜局被他看糊涂了,“首长?”
“你的手劲不小啊。”首长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