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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无所有的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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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剑司是北宁王府的暗杀部门,专门准针对姜国的主要官员去搞一些小动作,用以阻碍对方的战略部署。这一次,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已经打到了华封州的边境,要不是凭借地利,北宁国根本就阻挡不了对方的脚步。

    姜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拿下北宁王府,为此司马胤不惜启用告老还乡的宇文良吉,去往前线指挥作战。可以说,胜败在此一举,只要宇文良吉接过指挥权,北宁国的防线就指日可破。

    当初司马胤夺位不正,引来各路豪杰反抗,但都被此人镇压了。宇文良吉的凶名太盛了,时至今日,也没人敢跟他正面叫板。

    悬剑司的工作尤为重要,能够为前线的战事缓解很大程度的压力,为此萧弘钰不惜投入各种人力物力。可这一次,损失太严重了,宇文良吉非但没有杀死,就连藏匿在姜国国都内的暗探都被连根拔起。一共一百一十二人,全都被屠戮干净,这怎么能让萧弘钰接受。

    午间过半,武侯黄浦和匆匆赶到,却见萧弘钰正一脸阴沉地拿着一本奏折。不用多想,皇上已经知道了悬剑司的事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只好将当初的计划一五一十地汇报。

    姜国的国都是新设立的赤源城,与北宁国的所在的庐阳城相距甚远,再加上这个年代消息闭塞,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百一十二人!全军覆没,你不需要给朕一个解释么。”萧弘钰厉声呵斥道。

    黄埔和惶惶不安,但还是替自己辩解道:“微臣还在调查,一个月内一定给皇上一个交代。”

    “一个月?朕等的了,前线将士等的得了么?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收买也好,死侍也罢,绝不能让宇文良吉活着到达战场,否则就提你的人头来见朕吧。”萧弘钰冷冷说道。

    如今,赤源城内,悬剑司的势力损失殆尽,几乎属于抓瞎的状态。这么严重的失误,在黄埔和接手悬剑司以来从未发生过。苦心经营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黄埔和在思考,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姜国锦衣卫的指挥使换人了,还是说被宇文良吉的护卫给发现了,亦或者悬剑司中出了叛徒?

    前两种都还好说,但最后一种情况让他不寒而栗。

    能够触及到潜伏名单的人并不多,无一不是悬剑司的高层,如果在这样的人物中出现了叛徒,那他这个武军侯爷也算当到头了。

    之后,黄埔和又汇报了一下其他地区的情况,将一些重点的暗杀对象向萧弘钰介绍。

    萧弘钰也是了然,但他并未表露出多少兴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刺杀宇文良吉,

    一天过去,左逸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晨练,此时天刚蒙蒙亮,气温还不算太高,是锻炼身体最好的时间。他师从阚子松,当今超一流的武林高手,当年就是此人孤身涉险,将他和萧弘钰救出的,只是被软禁以后,左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恩师了。

    左逸的武功并不高强,在监禁之前他只是个二流高手。如今,七年过去了,他每日勤学苦练,武艺也精进不少,就是没人练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

    这一日,阮浪没有过来,左逸只好自己做些吃的。这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北宁王府内的杂务还是很多的,阮浪能够抽出时间来看自己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又是两天过去,阮浪依旧没有过来看自己,左逸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虽然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这一次,他的感觉尤为强烈,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左逸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第四天,左逸早已按捺不住忐忑的心情,开始站在南宫门前探望,不过护卫的看守很严密,巡防卫中还有一名一流高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左逸住在南宫之中,就宛若一个隐形人一般,宦官记起的时候会给他送些吃的,要是忘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直至这一日的中午,终于有人过来送餐了,可来人却不是阮浪。

    左逸从未见过此人,显然是刚进宫的小太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上官,被派遣这自己这里服侍。

    “王爷,吃吧,咱家就只能找到这些东西了。”小太监先开盖布,露出竹篓里坨得不成样子的面糊说道。他的语气有些不善,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把气都撒在自己这里。

    左逸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他堂堂北宁国的王爷,还能被一个小太监欺辱。

    对方话音未落,左逸抄起长条木凳就砸在了对方的腿上,直接让小太监跪临在他的面前,“不分尊卑的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

    小太监虽然有人撑腰的,但眼下绝不是跟这位王爷硬碰硬的时候。等到回去了,再给对方穿小鞋也不迟。他咬牙切齿,明面上还要装着服服帖帖。“是奴才冒犯了,请王爷莫怪。”

    左逸自然不会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渣一般见识,只是淡漠地问道:“阮浪去哪了?”

    小太监得了封口令,对阮浪的下落他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王爷,咱家并不知道什么叫阮浪的人。”

    左逸冷哼一声,然后探出右手锁住对方的喉咙,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对方提了起来。

    区区一个北宁王府才多大?和宁国原本的皇宫相比,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阮浪在王府做事多年,在这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说说吧,你知道多少。”

    “王爷,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不是怎么事儿都能知道的。”小太监仍旧嘴硬,他不认为左逸能把他怎么样。在这个北宁王府之内,除了那些干杂活的太监,就数这位不得势的怀王地位最低了。

    “很好……”左逸露出一抹笑容,“皇上打小就喜欢听故事,特别是一些荒诞离奇的。南宫并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有飞贼经过也是难免的事情。就当危急存亡的时候,你替我挡下一招。对方方惊慌逃走,而你却身死当场。能落个忠心护主的美名,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说话同时,左逸指尖的力道更重了,小太监的脖颈几乎能擒出血来。

    对方显然是来真的,小太监有些慌了,他能从左逸的眼眸中看到一丝淡漠的杀机,如同鹰隼般锐利。一股窒息感袭来,小太监涨的脸颊通红,他想要开口,可根本吐露不出半个字来。渐渐的,意识有点模糊,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小太监挣扎着示意,似乎是在求饶,他的声音孱弱而低沉,隐隐有种服软的意味。

    半晌,左逸将他放了下来,仍由对方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你能还能在我的手中活下来。所以,你最好挑些我想听的话说。”

    咳嗽了数声后,小太监终于缓过神来,有些惶恐的看着这给王爷,心中满是惧意。

    这还是传闻中的那个怀王么?小太监有些怀疑。据他所知,这个王爷很好欺负的,无论别人怎么打,怎么骂,他都不会还击。可今天怎么了,是中邪了不成?

    人活着,总有一丝想要守住的底线,如果连这都要夺走,那他就会和你拼命。

    阮浪追随左逸多年,绝非一般的太监可比,两人虽只是奴仆,但感情上却如同亲人。

    “柳公公将他抓了起来,企图逼问出王爷谋反的证据。”小太监说道。

    左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送给阮浪的金刀,成了他的催命符。安逸太久了,竟忘了自己仍处在宫廷的旋涡之中。

    柳平安是何等狠辣的人物,过他手的人,就没有不脱层皮的。

    左逸暗道不妙,阮浪怕是凶多吉少,他不会怀疑对方的忠诚,可这样的代价是死路一条。试问谁能在严刑拷打中度过四天,左逸不敢想象阮浪是何等凄惨的模样。

    “不要死啊!”左逸心酸地说道。

    转而,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南宫门外,想要踏出院门。

    可门口的护卫将他拦了下来,“王爷,没有皇上的命令,你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左逸哪管那么多,一掌探出,将两名护卫打翻在地。

    这时,巡卫军统领陆广然也来了,他肩负守卫王府的职责,不会任由左逸胡来的。

    “怀王殿下,请你回到自己的居所。”

    左逸怒不可遏,心中的担忧更是难以言喻,“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

    “我会代为转达,请殿下不要让属下为难。”

    “你以为我一直待在深宫之中,是因为怕你么。想拦我,那也要看看你有几分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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