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远处落下。
看向在试炼里变得全身脏兮兮的小仙子，看了一会儿便转身。
夙尘看不出自己为何会成为这个小仙子的天炼执行者。
世间之事，皆由“缘”连接。
是非因果，皆乃循环。
许是他和这个小仙子有他目前不知晓的缘分。
至于是什么缘分，缘分是因还是果，若有缘，他自会知道。
“等等！”
“别走！”
“这是我的神格天炼，你帮我作甚？”
“即便失败了丢掉半条命，我、我也不怕！”
小仙子的气息靠近，他的素白袖口随即被抓住：“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夙尘停下脚，脸上情绪很淡：“抱歉，我并不知我出手会扰乱你的神格天炼。”
“你……真的不知道呀？”
夙尘抿起唇，并未回答。
阮萝懊恼地看向上空：“试炼者，您走了吗？”
上空没有任何回应。
小姑娘跺了跺脚：“方才是我最后一道天炼了，这一道结束我便能位列仙班了！”
夙尘垂目看了她一眼。
作为试炼者，他非常清楚，这个小仙子撑不过最后一道，一旦失败，丢掉的并非半条命。
阮萝随后松开手，脸上交织着失落：“算了，你也是好心。”
“仙君，我方才太过着急，失态了，向您道歉。”
雪白的衣袖上落了一个脏乎乎的小手印，正压在金龙图案的七寸上。
图案仿佛活了一样闪烁起淡光，夙尘轻拂袖口，而后道：“神位比性命还重要？”
小姑娘低下头望望脚尖，底气不足地回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通过？刚刚都快结束了。”
夙尘摇头。
“此番乃我莽撞，你若有需求，可以尽管提。”
一朵云彩飘荡过来，柔软地蹭了蹭阮萝的手心。
阮萝有些惊奇地捏了捏它，随即重新拉住男子的袖口，有些期待：“那你做我的朋友好嘛？”
她长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眸底满是单纯，像天池里的清澈水流。
夙尘恰巧和她对视，凤眸微怔：“不好。”
“你可以提别的要求。”
小姑娘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失落：“可我没有别的要求了。”
“同伴们都不愿和我做朋友。”
“他们讨厌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才这么拼命的修炼，想早些摆脱那些人，大家都说上神们很友好。”
成为上神，就会有朋友了。
还可以替爹娘报仇！
阮萝抬起脸，看向夙尘：“仙君，你叫什么？我叫阮萝，菠萝的萝。”
夙尘没有错过小姑娘提起菠萝时眼里的暖意。
他声音停顿了些许时候，才答：“我叫阿夙。”
“阿夙，那我换个要求。”阮萝期待道，“你可以陪我玩一日嘛？今日是我的生辰，爹娘走了后，都是我自己过生辰。”
飘在她手边的云彩重新蹭了蹭她。
夙尘的目光落在云彩上。
须臾，额头轻点：“好。”
他答应了陪小姑娘玩一日，就真的玩了一日。
阮萝深夜才回到堕仙界，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夙尘了，但第二日却又见到了他。
夙尘昨夜并未回九重天。
他进入隐身状态，在堕仙界上空巡视。
一夜过后，他眉心紧皱。
两千年前，他曾路过堕仙界。
那时的堕仙界并非如今这般充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