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下课，李微歌就给顾君煜发了一条短信。
然而以前总会秒回的顾君煜，这次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
想起昨晚说他发病的事，害怕他又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着急，手边已经将视频通话拨了过去。
‘嘟’了两声后，通话被接起。
手机屏幕里的画面疾速晃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出现顾君煜的面容。
“微微！”他开心地喊道。
“你刚刚在做什么？”李微歌疑惑。
她对那阵晃动有些好奇。
“出门，买菜。”
他的回答让李微歌更加震惊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他竟然会出门买菜，愿意社交了？
“和，妈妈。”他又补了一句话。
“哦。”李微歌点头，这才符合常理。
虽然还是很好奇他怎么愿意出门了，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昨晚的事。
“我听杨旭说，你昨天晚上回到家后又头疼了？”
顾君煜抿了抿唇，神色似乎有些委屈：“我有，控制，还是疼，微微不要生气。”
微微说要控制自己不能头疼，可是他控制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头疼。
他没有听微微的话，微微肯定生他的气了。
“我没有生气，不过我听说江阿姨被你抓伤了，你去看一看她好不好？”李微歌说道。
顾君煜发病可以说是她间接造成的，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但如果她向江淑芳道歉，又不知该用什么立场来说。
不过相对于她的道歉，江淑芳肯定更希望能得到顾君煜的安慰吧。
“好。”顾君煜点头。
虽然他今天吃早餐和出门的时候看妈妈很多次了，但是微微说的，他就要去做。
视频挂断。
李微歌等了半晌，收到他回复的信息。
“看完了。”
“那江阿姨有说什么吗？有没有很开心？很感动？”她问。
“说了一句，你盯着我看什么。”
“……”李微歌哽住。
她没想到让他去看看江阿姨，竟然真的只是字面上的看，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说。
默了片刻，她重新发了一句话过去，指示更加明确：“你还要问一下她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跟她说对不起。”
顾君煜眉头微皱，没想到要说这么多，但他还是听话地同意了。
他放下手机，再次转身出门。
江淑芳看着去而复返的顾君煜，疑惑道：“小煜，有什么事吗？”
他静静地站着，过了许久才将语言组织好：“你的脖子，受伤了，上药。”
江淑芳愣住，良久，震惊才爬上脸颊：“你说什么？”
刚刚小煜是在关心她吗？！
还是她产生幻觉了？
顾君煜抿了抿唇，又说了一遍：“受伤，上药。”
“小煜是在担心妈妈吗？”
江淑芳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激动，开心得想要上前抱住他，然而想起他不喜欢被人触碰，又把双手放了下来。
原来他刚才过来是想关心她的伤吗？
这么想着，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妈妈待会儿再上药，我们今天出门买了苹果，小煜想吃吗，妈妈去给你拿一个。”她乐呵呵地就要下楼，到客厅拿水果。
顾君煜扯住她的衣角：“还没，说完。”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呢。
“对不起。”
嗯，现在说完了。
随即丢下僵在原地、因被震撼两次而说不出话的江淑芳，迈步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