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夭夭接过药，一口吃了下去。
少年凑到她耳边：“不过，你若是想吃毒药，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江夭夭不习惯跟人如此亲昵，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少年耸肩，“不为什么，大约是看不惯这历山派自诩名门正派，背地里却做着这些腌臜的事情，所以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江夭夭眼睛一闪：“你与历山派有仇？”
“算是吧。”
江夭夭眼睛更亮了：“那不如我们联手，灭了这历山派？”
少年：“……小姑娘，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啊。”
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名门正派的人。
那些人，脑子一个个都不太好使，就算是被名门正派的人给陷害至死了，他们依然不能忍受有人辱没自己的门派。
而江夭夭，只是险些被侵犯而已，居然就想灭了历山派。
啧，与众不同啊。
大约是她自小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修炼过，所以这脑子，也还算是正常。
不错不错，他更看好她了。
“你不是说跟历山派有仇吗？”江夭夭说道，“你就没有过灭了历山派的想法？”
少年挑眉。
不是没有。
只是，时机还没有到。
“难不成，你咽得下被历山派欺负的这口气？”
少年笑：“你怎么知道我被历山派欺负过？”
“没被欺负过，哪里来的仇？”江夭夭义正词严，“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少年哭笑不得。
这丫头，多少有点愤世嫉俗了。
“好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少年岔开话题，“既然你如此恨历山派，应该是知道被逐出内门的后果吧？”
“既然知道，就好好修炼，在比武大会上给我赢了。”
江夭夭眸光一闪：“你是不是想从比武大会上得到什么？”
“是。”少年并没有隐瞒，“所以，你必须得赢。”
江夭夭笑：“行。”
既然两人抱着同一个目的，那问题就不大。
“对了，你叫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白棋。”
白棋？
和白羽一个姓。
这两人之间，该不会有点啥联系吧？
“从现在开始，你除了跟白羽修炼外，晚上，还得跟我一起修炼。”白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能帮你赢得比试，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学，而是还要跟白羽继续修行？”
是有点奇怪。
江夭夭点头。
白棋抿了一口茶：“因为白羽教你的东西，能掩饰住很多东西。”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诀，这些秘诀，是很具有代表性的。
也就是说，你一旦使出了其他门派的功夫，就能够被长老以及掌门立马辨别出。
所以，白棋要的，是江夭夭在学习其他门派功夫的过程中，懂得隐藏。
而这隐藏的源头，自然就来自于白羽带来的修行。
白棋：“白羽是整个历山派，修行最为纯粹的，跟着他修行，修身养性，你就不会走火入魔。”
江夭夭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开始修行吧。”
江夭夭这才发现，身上的酸痛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感。
那药丸，果真有点神奇。
于是，从这天之后，江夭夭每天白天跟着白羽修行，晚上就跟着白棋修行，修为精进得相当快。
就连白羽都很惊讶：“不错不错，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苗子，看来比武大会，你也未必会输。”
他觉得修行，就得一步步走踏实了，所以也没有急功近利教江夭夭太多，而是依旧一步步地带着她往前走。
这确实让江夭夭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底子也打得越来越好。
连着一个月，江夭夭的修为就涨了一大截。
“太慢了。”白棋摇头，“还是太慢了，以你这样的修行速度，想赢其他内门弟子都难，更别说亲传弟子了。”
江夭夭累得气喘吁吁：“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尽快增进修为吗？”
“没有了，再快，你就得走火入魔了。”白棋说道，“你先前耽搁了太多的修行，现在就算是突飞猛进，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若不是我用药丸吊着你的命，你早就爆体而亡了。”
还想快，那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江夭夭躺平：“那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当然。”白棋勾唇一笑，“你知道吗，比武，靠的，不只是修为和招数，还有应变能力，也就是真正在比武场上，和人对打的经验。”
“这话怎么说？”
白棋看着她：“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打。”
“啊？”
话音未落，白棋已经一拳过来了。
“啊——！”
江夭夭飞落在地，吐血三尺。
“起来，我们继续。”
江夭夭摇摇晃晃刚站起来，又是一拳过来了。
来来回回十几次，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叫对打吗？
不，这叫挨揍。
白棋蹲在她跟前，给她喂了一颗药：“想学会怎么打人，就得先学会怎么挨揍，等你会挨揍了，也就会打人了。”
江夭夭：“……”
白棋无所谓瘪嘴：“我以前就是这样学的。”
突然有点心酸。
“只要死不了，你就能让其他人死，这句话，给我记住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江夭夭每天晚上除了修炼，又增加了另外一个课程。
——挨打。
白棋说得不错，只要学会了挨打，渐渐地，也就能参透些东西了。
比如，她慢慢地，就能看到白棋的招式，虽然还是无法闪躲，但整个人灵活了不少，开始能定下心来学了。
白羽发现她的实力突飞猛进，再次被震惊到：“夭夭，你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看来当初我选你做亲传弟子，也是上天注定了的。”
都是缘分啊。
白羽愈发有了信心：“你放心吧，这一次比武大会，你一定不会输的。”
江夭夭嘴角一抽：“师尊，要不，你下山去瞧瞧别人家的亲传弟子都是什么修为？”
白羽觉得有道理，当天就下山去接触了一下其他长老的亲传弟子。
回来之后，白羽沉默了。
许久，他才吐出一句话：“夭夭啊，其实输了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比试，师父是绝对不会将你逐出师门的。”
江夭夭：“……”
她大约，也明白那些亲传弟子的恐怖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