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奶娘正在用帕子浸水贴在华容华的额头上。看着公西楚,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奴婢见夫人实在热的难受,而一时郎中又没下诊断,所以才”
公西楚点点头,“有劳奶娘了要是夫人真的是喜脉,只怕还要劳烦你。”
奶娘笑了笑,“看公子说的,奴婢别的本事没有,要说伺候有身子的人却是没有比奴婢更合适的了。奴婢虽说有些小心思,但对公子却始终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知道奶娘的为人。”公西楚道。忠心耿耿倒不至于,但也不敢起什么坏心思到是真的。
不一会儿,莫安请了李郎中来,确定华容华确是喜脉。
“只是时日尚短,而且此次风寒又来势凶猛,还需小心看顾”李郎中捻捻胡子,皱皱眉头,“这几天虽说天气有些凉,却也不至于得这么严重的风寒啊”
公西楚有一丝心虚,清了清喉咙问“那可以用药吗”
李郎中思索半天,再看看已经烧的糊涂的病人,迟疑着点点头,“我只开一副药,分三次吃,然后还是靠饮食来治疗吧若是吃药太多,只怕与胎儿不利”
“有劳郎中了”公西楚现在可是后悔的要死,早知道这女人怀孕了,他怎么也不会在这关头发疯啊,现在好了,怀着孩子却得了病,又不敢吃药,也不知这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煎好了药,奶娘和牛丫合力给华容华灌了下去
看了看洒了满衣襟的药汁,奶娘叹了口气,“这药喝不下去也不行啊”
一旁的牛丫看着陷入昏迷的华容华扁了扁嘴,“奶娘,夫人会不会死啊”
“呸呸呸”奶娘狠狠白了眼牛丫,“你个乌鸦嘴,这个功夫劲,谁死夫人都不会死,她肚子里可是怀是公子爷的骨肉呢”
“那夫人怎么还不醒”牛丫担心的问。
“一准是你那乌鸦嘴芳的”奶娘随口道,又叹口气按了按腰,这忙活了近一上午,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便支使牛丫道“你在这儿看着夫人,用热水浸了布巾给夫人擦身子。”
“我擦了身子夫人就会醒么”
奶娘不耐烦的道“只要你诚心的好好干,夫人自然好的就快些”
听了奶娘的话,牛丫默默的拧了帕子给夫人擦身子。
“怎么样了”奶娘一出内室就碰到刚从外面进来的公西楚,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阿浩夫人娘家特制的保胎丸,能不能给她吃下去”
奶娘摇了摇头,“夫人刚刚喝药才强灌进去半碗,这种丸药想来喂她也咽不下去。”
“哦”公西楚应了一声有些失望,亏他还特意跑到阿浩那里去求药。
见公西楚确实是担心夫人,奶娘不由的劝了一句,“公子您就别担心了,夫人和小公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佛祖会保佑她们的。”
“嗯。”公西楚点点头,直接迈步进了里间。
奶娘摇摇头,虽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公子对这位夫人究竟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兴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在绝对公子的心里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正忙活给夫人擦身子的牛丫看见公西楚立马站了起来,一瞪眼,“夫”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又意识到夫人就在旁边,急忙压低声音,“夫人说不让你进屋”
“你做好你该做的”公西楚轻轻瞥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她对华容华还算忠心的份上,早就把她打发了。
牛丫顿时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本想把夫人的吩咐坚持到底的,可实在是不敢跟老爷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漱过嘴后,华容华躺在床上,两手放到小腹上,艰难的张嘴问道“多大了”
“郎中说是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公西楚帮她提了提被子,“等明天再请郎中过来看一下。”
“嗯。”
第二天,李郎中来把过脉,点点头,“还好,身体已经退热了。”
牛丫在一旁不屑道“我们早就知道了,夫人昨天下午就开始退热了,可夫人的嗓子还是疼怎么办是不是再开两副药吃”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的斥责道。
李郎中摇摇头,“夫人若是没有怀孕,吃药自是没有关系,可现如今,夫人有了身孕自是不宜服药。”
“那夫人嗓子一直这么疼得多可怜呐”牛丫低声说了一句。
华容华也不想吃药,她可不想生出个有缺陷的孩子来,想到这里不由咽口吐沫扯着郎中的袖子艰难的道“昨天,药”
李郎中瞬间便明白了华容华的担心,“夫人放心,昨天的药我都是斟酌过后才开的,而且用量又少,对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
听他这样说,华容华总算放下心来。
李郎中又给写了一大堆治疗风寒的食疗方子,才拿着丰厚的赏钱离去。
食疗方子虽然不伤胎儿,但起效却很慢,华容华这样病病恹恹的躺了半个月才从彻底好利索。
看着端着粥碗朝自己走来的公西楚,华容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不是说不让你进屋子的吗”
公西楚恨不能把手里的碗砸到这过河拆桥的女人身上去,这半个月也不知是谁睡着就抱着自己不松手,吃饭非要自己喂,难受就把自己当出气筒长这么大,他连祖母都没这么伺候过,现在到好,这女人病好了,不难受了,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不行,不能生气,不能发火,好歹也要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做好心里建设,公西楚脸上挂着已经快要着火的笑容重新迈步朝她走来,“这是莫安去市集上买来新鲜的鱼,奶娘做了锅鱼粥,来,快吃了吧”
“又是喝粥啊”华容华皱皱算子,这半个月,她几乎天天喝粥,感觉自己都快变成粥了。
“早餐是粥,中午有芙蓉包。”公西楚坐到床边熟练的舀起一勺粥递到华容华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