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听到“武器”两个字，忽然眼神一亮。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奔书房，快速扒拉墙角的一大堆纸质文件。
岑夜梦追过来，“你在找什么？”
“工作上的事儿，你回去睡觉吧，我要出门一趟。”江烨抽出一张纸，端详片刻，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把那张纸对折，塞进大衣口袋里，迅速换衣服，风风火火地下楼。
……
军事基地，总兵办公室。
江烨推门进去，苏月明和沢田麻里安已经在等待。苏月明还是白衬衫黑短裙，沢田麻里安则一身戎装。
“你先出去吧。”江烨看了一眼苏月明，“麻里安离开之前，任何人不要过来，就说我不在。日志记录里不要写这次见面。”
苏月明眼神吃惊，“删掉所有痕迹吗？麻里安来的时候在门口刷过脸和声纹。”
“删了，把安保系统升级一下，升级的时候丢点数据。”江烨笑了笑，“这种事还用我教？”
“我不敢越权，既然您的命令，我这就去办。”苏月明退出办公室，关上大门。
沢田麻里安站在旁边，表情惶恐不安，她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江烨点击办公桌屏幕，在左下角连戳两下。
嗡的一声响。
整个办公室骤然变化。
空调风瞬间消失，落地窗全部漆黑，顶灯熄灭，角落微弱的应急备用灯亮起。
沢田麻里安兜里震动，她掏出手机看：
【接收不到信号，请确认处在信号区】
“你的手机没坏，我开办公室的密室模式了。”江烨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一条同样的提示。
沢田麻里安放回手机，“这里成了一个小……大黑屋？”
“我现在和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也不要留下任何纸质或电子的备忘录。如果需要向下属传达一些细节，口口相传，也让他们严格保密。”江烨坐在办公桌上，伸手把旁边的椅子拉到旁边，“请坐。”
沢田麻里安一脸紧张，小心翼翼地坐下。
一小时前她还在部队开会，讨论毕嵘星下一步的计划，中途被紧急消息叫出去，会场外已经有车等着她，还是没牌照的神秘军车，司机是机械兵。她稀里糊涂上了车，没一会儿就被送到这里。
虽然沢田麻里安是实验室的一把手，但军衔级别其实很低，和总兵隔着好几层军官。今天之前，她从没来过总兵办公室。她也曾憧憬过，如果自己再熬十几年资历，运气好立立功，说不定快退休时能获得觐见总兵的机会，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的她满心害怕。
“海岸p4实验室，现在由你负责？”江烨开口。
“对。”沢田麻里安点头，“我兼着实验室安全负责人和生产质量负责人。”
她的委任状是江烨签字的，但她没指望江烨记得她。部队这几年高速膨胀，军官提拔数量太多，估计总兵都是看也不看快速签完。
“你丈夫龙嘉德是竹田市的辅警，有一个闺女，刚上幼儿园，竹田市第三市立幼儿园小班2班对吧？”江烨盯着她的眼睛，流利地说，仿佛陈述自家亲戚的情况。
“是。”沢田麻里安震惊，为什么总兵知道她这样无名小卒的家庭情况？
“竹田市离这里两千多公里，还没通专线，民营机场航班少，一家人见面很不方便吧？”江烨微笑，“而且据我所知，那个幼儿园设施和师资都一般，为什么不送孩子到部队幼儿园？”
“我当然知道部队幼儿园师资好也吃得好，但是……没有办法。”沢田麻里安苦笑，“我忙着工作，p4实验室保密级别太高，一周也未必能出来几次，没法照顾孩子，只能让她爸爸带着。”
“让你丈夫换个工作也可以啊。”江烨眨眨眼，“到军属城工作，不就能接送孩子上部队幼儿园了吗？”
“他试着在军属城找过工作，但都没成。民营企业没有对口专业的岗位，军属城的辅警也满员了。最后只在竹田市过了辅警考试。”沢田麻里安很无奈。
“这好说。我给军属城警局说一声，把你丈夫调去，也别当辅警了，直接转正式警员吧。”江烨语气云淡风轻。
沢田麻里安激动地站起来，“感谢首长！但是……嗯……”
“但是什么？”江烨笑道。
“部队幼儿园招生已经招满了，小孩太多，当时是摇号入学。”
“这好说。”江烨笑了一下，伸手从办公桌上扯了一张白纸，用圆珠笔写了几行字，拿过旁边的总兵章“啪”地一敲。
沢田麻里安诚惶诚恐，难以置信地双手接过那张手谕。
【部队幼儿园为何会出现满员情况？如果教师人数或建筑数不能满足当地入学要求，立刻写报告扩招教师或扩建幼儿园。】
【沢田麻里安同志的女儿龙采采满足入学条件，请尽快安排到合适班级，不得拖延】
【江烨】
“感谢首长！”沢田麻里安激动的眼眶红了，起身连连鞠躬。
“没什么好谢我的，这都是正常需求，哪怕没有你，该扩建也会扩建。”江烨顿了顿，话锋骤然一转，“毕嵘星那边出了米尔植物病毒，这事你清楚吧？”
“已经测过基因了，是0061号广侵植物黄纸病毒，米尔部队很早期就开发出来的植物病毒武器。这东西能吃绝大部分植物纤维，破坏筛管叶脉和根毛，导致植物爆发性枯萎，景象如同黄纸燃烧，所以叫广侵黄纸病毒。因为是人造武器，有专门的防突变基因，不会对动物造成威胁，也没有变种。”沢田麻里安谈到工作内容秒切换表情，语气都专业起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这种武器不足为惧，结构简单，特性也简单，早就有成熟的真菌消杀药剂，价格才一万一吨，往毕嵘星营地空运百来吨，全面喷洒后就不用怕再爆发植物疫病了。”
“你刚刚提到结构简单。”江烨说，“所以这种病毒比较好改造对吧？”
“改造？”
沢田麻里安呆了一下，她以为总兵是担心这种病毒会威胁毕嵘星的农业发展，没想到会听见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