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李秋到六茶居,便看见姚钦之在楼上高谈阔论,阮清越在边上淡淡的看着。
他走过去想和阮清越套近乎。
“这位公子,是哪里人士以前未曾见过啊”
阮清越眼睛看着姚钦之,“我是泽县人士,以前不曾来过寿城,公子没有见过实属正常。”
李秋赞道:“这泽县人杰地灵,出了不少秀才,公子一定学识渊博。”
“不敢当。”阮清越这才转眼看李秋。
李秋拱手道:“在下李秋。”
“在下阮清越。”
李秋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见识不凡,和阮清越很快就攀谈起来。
从诗经说道四书,又说道朝廷律法,一一不足而论。
李秋发现阮清越虽然说出来的东西都是一般的,但什么都知道,连盐运之事都通晓一二。
阮清越自幼被阮无用悉心教导,只不过志不在此,但是学识早早就超过了同年人。
但是村中没有读书人,一个倪修文也说不上话,所以没有何人如此攀谈过,一时高兴便侃侃而谈。
“在下始终觉的朝廷需要固定盐价,盐运中间转了几道了,利润盘剥,自然价钱高涨”
李秋听阮清越的话,却是背后冷汗涔涔,想不到阮清越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厉害,不但学识不凡,就连对朝政的见识都远在他之上。
一时只见,李秋只能巴巴的望着阮清越。
阮清越一番话下来,看见李秋的神情,不禁微微懊悔,他本意是不想高调行事,但是遇见李秋,多说了两句话,便漏了嘴。
“阮哥哥”姚钦之眼看天色不早,看阮清越和人在说话,不好打扰,见两个人沉默了才叫了一声。
阮清越听见声音,站起来向李秋一拱手,便转身带着姚钦之走人。
李秋目送阮清越走后,心里大震,本来这次想着除了张元英,自己能够捞个第二名,但横空出世的阮清越让他有了危机。
李秋立马找到了张元英,和张元英稍微一挑唆,张元英立刻暴跳如雷。
张元英是狠毒的主,当即便招来家奴,和李秋一合计,就要给阮清越一点颜色看看。
阮清越的行踪很好查,很快阮清越到六茶居就差点被人泼了一身的热水,亏得阮清越练武多年,要不然也躲不过去。
到街上买菜,马匹都能横冲直撞的朝他撞过来。
在小饭店吃个饭,都能闻见巴豆的怪异味。
阮清越支着下巴,对姚晋说了这个事情。
姚晋皱眉,“你被人暗算了”
“嗯,我思来想去,没有露出什么马脚,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李秋,不小心说了一些东西。”
姚晋担心:“这些天你们别出了。”
姚钦之闷闷不乐,以前都没有同人交流过,来了寿城才知道学子之间切磋乐趣多多。
不过姚晋担心是对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明天他院试的时候就有麻烦了,还是学阮哥哥低调一些。
两人经过这些事件,便不在出门,终日闭门读书。
相比之下,姚晋却天天往外面跑,干起来老行当。
在城隍庙支起了一个摊子,打扮成女道姑的样子,还好姚晋个子够高,装一装也挺像。
姚晋比前世会的多了,能力不小,干了几天,便进账了不少铜板。
这个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姚晋喜欢的紧。
一连好几天都在城隍庙门口坐着给人看面相。
姚晋看着天色不早了,今天生意不错,便准备走人,刚站起来,摊子前就来了一个人。
那人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穿着锦袍,腰间别了一块玉。
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气质卓然。
姚晋笑道:“公子看相吗”
那人坐下来,“你会算卦吗”
“小女不才,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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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那你能为我测上一卦吗”
姚晋啧啧,赶紧拿过来,“好。”
说着姚晋拿出六枚铜钱,攥在手心里,突然撒下来。
“公子是问婚姻还是问官运”
那人一愣,没想到姚晋道破自己是官,便笑道:“我问明日适不适合外出。”
姚晋这才低头去看卦象,“风地观,观下瞻上这是个异卦,上坤下巽,大人还是另外择日出行吧”
那人听完,脸色沉下来,忽然站起来道:“谢谢姑娘指点。”
姚晋白白得了一两银子,不过那人的确也是最近多难,只是提醒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用。
收拾了摊子,姚晋便回去。
阮清越已经买好了菜,等姚晋回来。
姚晋一看见洗好的菜,便嗔道:“要不我们找个厨娘吧我每天出去干活养你,回来还得做饭做菜,要累死我不成”
阮清越心虚,“是我的错,劳累你了。”
“要不你做饭也成。”
阮清越结巴了,“我不会啊”
姚晋冷哼,“哪有人天生就会”
阮清越挠挠头,“你别生气。”
姚晋转头去侍弄饭菜,“没生气。”
“我帮你。”阮清越打量着姚晋的脸色,“等会吃完饭,我们去高先生的书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杂书,买回来,我好学做饭。”
姚晋被他气的乐了,“你当哪个厨师还会写字画画不成”
阮清越摇头,“不对,有会做饭的文人”
姚晋疑惑,“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但也有奇怪的人。”
三人吃完饭,阮清越便和姚晋两个人出门。
姚钦之吃多了,躺在院子里不想动,两个人也没有办法。
买书,本应该去大一点的书局,但是高家人热情,对他们也很照顾,两家人相处的不错,听闻姚晋是阮清越的未婚妻,便常常打趣两个人。
弄得两人总是见到他们家人就面红耳赤。
书局里是高秀仁的大儿子高进在打理,请了一个伙计,也不算太忙。
看见两个人进来,高进走过来和两人寒暄了几句,便给伙计打招呼,少他们一些书钱。
阮清越看书很快,几乎一目十行,他挑书从最新的开始,翻了几页便放下。
书局里还卖一些人的讲义和笔记,都是通过乡试的人或者是一些远近闻名的秀才。
他粗粗翻了翻,便放回去。
姚晋看得诧异,也翻来看看,只觉得里面满是糟粕,看得眼睛直疼,立马就放下去。
有书生看见姚晋看书,惊的嘴巴都合不拢,里面还有一些书生更是交头接耳的说话,眼神尽是鄙视。
姚晋不知道自己只不过翻翻书就得罪了这些酸儒,便故意溜达那些人边上,假装随意的翻书去看。
结果那些书生像是碰见脏东西一样,立马躲开来。
姚晋一气,故意走上前,逼得几个书生上蹿下跳。
“阿晋。”阮清越看见姚晋哭笑不得,但是顾念这里是高家的书局,便出口提醒了一句。
姚晋这才停下来,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
“找到做菜的书了吗”
阮清越嗔道:“找到了,快点付钱走吧夫人”
姚晋被阮清越说的满脸通红,用手戳了一下阮清越的手臂。
女人不能读书,是这个地方的一种共识,进书局的女人更是让人可耻。
不过高家人见识不浅,并不会说什么,相反的是高仁秀一家都特别喜欢姚晋。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俗话文人最相轻来打趣读书人呢
高进也看见了此景,只是讪讪的笑,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