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伟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红中华，想要还给陆凡。
“连长，我，我错了！”
“我检讨，我一定深刻检讨！”
“我，我就不该听王岩忽悠，多拿一包中华。其实，我，我平时很少抽烟的！”
一旁的王岩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的说：“你个臭不要脸，烟是你拿的又不是我。你这叫活该，谁让你贪小便宜了！”
“连长，要我说用手拿火柴盒都是便宜他了！”
“作为人民子弟兵，都是从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你薅羊毛都薅到连长头上了，实在可恶至极！最让我气愤的是，你他娘的还背着我偷偷薅！”
王岩看着陆凡，一本正经的说：“连长，我强烈建议，让赵明伟同志用脑袋顶着火柴盒。这样队员们，瞄准起来更方便！”
赵明伟差点都要被当场吓尿了。
用手抓着，就已经够吓人了。
脑袋盯着。
那不得直接开花了?
他赶忙向陆凡求饶：“连长，你别听王岩瞎几把扯，我，我觉得用手抓着就挺好的，真的！”
陆凡冷哼一声：“行了，别耍贫嘴了。拿着火柴盒，到远处站着去！”
“是……”
赵明伟也不敢不从。
拿上火柴盒，胆战心惊的就朝远处跑去。
等他站到指定位置后，陆凡接过王岩送上来的95步。
当着夜老虎所有人的面拉动枪栓。
瞄准远处。
砰！
枪响过后，赵明伟手上的火柴盒瞬间飞了出去。
“我去！”
“太帅了！”
“一枪命中！”
看到这一幕，夜老虎所有人眼睛全部亮起。
陆凡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他们所有人叹为观止。
虽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枪。
但陆凡出枪时的那种果断和冷静，是他们所有人都学不会的。
“看到了吗？”
陆凡看向所有人：“必须得练到像我这样才行！马上，两两一组，互相对射，就打手上的火柴盒！”
“是！”
夜老虎众人齐声大喊。
在带领众人去往靶场前，陆凡朝王岩勾勾手指，小声交代了一些事。
王岩听了，整个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朝着陆凡立马竖手指：“连长，你这招，也太高了！”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
夜老虎众人也已经全部到达靶场。
打枪之前。
陆凡要求他们，按照惯例，基础体能三项，各自两千个。
算是热身。
等热身结束，王岩和赵明伟才把训练用的枪，送来靶场。
王岩小声说：“都弄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前15发空包弹，后面才是实弹！”
陆凡点点头：“发枪。”
两个排长把枪依次发下去。
开始正式训练前，陆凡要求小庄和老炮先来一次单独示范，算是教学案例了。
靶场上，小庄拿着刚发到手里的枪。
检查检查，确认枪体没有问题，可当他即将瞄准两百米外，手上拿着火柴盒的老炮时。
双手就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甚至就连手指，都有些不听控制。
“小庄，你磨蹭什么呢？”
远处，传来老炮的大喊：“怎么还不开枪，这么久，你留着下蛋吗？”
小庄苦笑回应；“老炮，你别急，先让我适应会！我怕等会一不小心，给你爆头了……”
围观的所有人都听出，小庄的这句玩笑话，其实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部队里有规定。
不论在有无子弹的情况下，枪口都不允许对准战友。
可现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违反规定。
老炮是小庄在新兵连时的班长，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现在让他把枪对准老炮，扣动扳机。
这层心理障碍，让他即便是把枪抬起来，也始终无法扣动扳机。
他害怕子弹误伤老炮。
更害怕看见他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你在干什么？”
“阳痿嘛，为什么还不开枪射他？！”
陆凡大步朝他走来，冷冷问。
小庄放下枪，苦笑着说：“对面是战友，我，我始终扣不下扳机。”
陆凡严肃的说：“对面的是你战友，但他手中的火柴盒不是！我让你把枪口对准火柴盒，不是他！”
“给你三秒钟，必须开枪！”
陆凡帮他扶稳枪口，眼神凌厉的瞪着他：“3.2.....”
随着连长压迫式的倒数，小庄大脑一片混乱。
浑身的每一个神经全都紧绷起来。
就连怎么开枪，怎么瞄准都忘记了。
恍惚中，枪响了。
砰。
小庄偏过头，紧闭双眼，根本不敢抬头看向远处。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惨叫声。
没有同伴的呼救声。
小庄睁开眼，看见远处老炮还站在着，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打中火柴盒，但至少，也没伤着老炮。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继续！”
陆凡在一旁冷酷的看着。
小庄内心咯噔一下，稍稍犹豫，还是举起了枪。
但是这一次，要比刚刚好太多。
虽然手还是有点抖，但已经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扳机扣下。
砰！
枪响过后，远处的老炮依旧安然无恙。
同样，火柴盒也没有被命中。
有了两枪打底，小庄内心的恐惧顿时也少了许多。
即便不用陆凡督促，也能自己抬枪瞄准。
甚至在打倒第六枪后，他的手就已经不再抖了。
过了第十枪，小庄的心境也已经开始逐渐平稳下来，甚至可以调整呼吸节奏，计算子弹速率，增加命中几率。
“废物！”
靶场上，老炮扯着嗓子朝小庄喊道：“老子胳膊都举酸了，你能不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要是按照连长说的，我是被人劫持。就你磨磨蹭蹭的速度，老子都死八百回了！”
小庄哈哈一笑：“别急，我马上就把敌人一枪崩了！”
说完。
小庄枪口迅速瞄准火柴盒，果断扣动扳机。
砰！
依旧没中。
小庄皱起眉头，再次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被火焰推出枪管，瞬间就将小庄手中的火柴盒打飞出去。
看着火柴盒被打飞。
现场夜老虎所有人全部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陈喜娃和杨赛直接抱在一起：“打中了，小庄打中了！”
金秋也激动的大喊：“不愧是咱们夜老虎的神枪手，牛逼啊，小庄牛逼啊！”
陆凡拍拍小庄，算是对他的赞扬，转身朝着夜老虎所有人大喊：“所有人两两一组，开始射击训练！”
“直到一方打中火柴盒，才准调换位置！”
“是！”
夜老虎所有人激动大喊。
每个人的心底都多了一份自信，也对同伴多了一份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