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在哪里？”孙老板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住，看向周芸芸。
周芸芸突然发现，孙老板在这一刻目光，变得格外摄人，在当时吃饭时，孙老板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沐春风，可如今，却让自己有一种如坠冰窟之感。
这跟地位无关，而是经历，孙老板这几十年摸爬滚打上来，所经历的，不是周芸芸能体会到的。
周芸芸强提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对，我想知道。”
孙老板目光扫视周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这才开口道：“看样子，想知道的人还挺多啊，既然这样，就拿给大家看看好了，去，找个投影仪来。”
孙老板秘书连忙让酒店安排投影仪过来，随后将两份标书，投放出来。
第一份标书，是属于周氏的，做的很漂亮，对商场做了一个从头到尾的规划，可以看出，非常有经验。
这标书拿出来，众人心底都不禁称赞了起来，这不愧是周氏的手笔，让人称赞，同时也让人更加疑惑，这么漂亮的标书，到底怎么输了，难不成，这里面有猫腻？
反观张然看到这份标书时，眉头皱的很紧，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孙老板，这标书，有什么问题吗？”周芸芸问道，想要一个答案。
“从标书来讲，没有任何问题。”孙老板摇了摇头，话锋突然一转，“但是，这标书放在这里，就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周芸芸刨根问底。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敢接二连三的问，但周芸芸不同，她有周氏作为背书。
孙老板刚要出声，张然却突然站了出来，开口道：“这标书，跟当初聚悦城中标时的，一样。”
听闻这话，在场人脸色，皆是一变！
包括周芸芸，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关于这份标书，的确是她从朱鸣那里高价买来的，可没想到，竟然买的是一份聚悦城的标书！
在场人，谁不知道，聚悦城就是张氏的手笔，而现在，周芸芸竟然拿聚悦城的标书来竞标，这说明什么？
张氏高层，被周芸芸渗透了！
孙老板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我知道，聚悦城是我们银市重点规划项目，其发展也是可圈可点，如今更是成为了代表性的商业案例，可就算是抄作业，我也希望大家能用心一点，市场在变化，人民需求在变化，适合以往的东西，不一定适合以后，接下来大家看看这份标书。”
孙老板话落，张氏的标书，被投放出来。
张氏的计划书，显得格外的细致，并且比周氏抄袭来的那份，更加精密，单单是商场各项数据，都有一个精密详细的计算，且对于整个商场的规划，从建立初期到后续招商发展，全都做出来一系列的报告，这里面包含了诸多市场实地调查的结果数据，并且结合了当地人民的生活习惯，对商场旁的广场，都做了一个规划，并且，这个计划书当中，不光包含的是商业广场，因为如今商住混合一体的原因，张氏将自己城南周围两块早已拍下来的地皮，将作用于住宅开发，以及一家私立学校的建设，同时已经联系了一线城市的师资力量，工期将同时进行，在商场建设完毕的同时，住宅学校，也同时竣工，将这一块打造成商住一体的社会生态体系！
两者放在一起比较，孰强孰弱，高下立分，最重要的是，周氏的标书，还是抄袭张氏的！
而当众人看到最后一栏的时候，脸色齐齐变得震惊，因为在这标书的最后一栏，竟然还列注了，当初聚悦城标书存在的弊端！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将目光看向张然，在众人看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忌惮的神色！
周芸芸也感到慌了神，姓张的，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从朱鸣那买了标书！而且还那么肯定，朱鸣给自己的就是聚悦城的标书！姓张的跟朱家兄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老板大声道：“各位，计划书摆在这里，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选择，同时我也希望，各位搞企业，谈生意，要凭本事，凭诚意，而不是凭取巧，否则早晚有一天，要栽一个大跟头！”
说完，孙老板离开，罗清民跟杨建设两人也没多留，出门离开了。
很快，酒店大厅内，只剩各大公司的负责人。
周芸芸收起心中的慌乱，强做镇定的走到张然面前，“张董，好手段啊，把周围两块地皮都拿出来了，还要建学校，你觉得，你有的赚吗？”
张然笑笑道：“周总，其实我建议，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到生意上面。”
周芸芸眉毛一横，“张董，你的意思是，我做生意不如你了？”
“呵呵。”张然轻笑一声，“周总，我知道，你在国外精研过，又打过几场漂亮的金融仗，在业内有一定的名气，但我们现在做的，不是玩金融的，你周总每天想着怎么部署，却忽略了最简单的问题。”
“哦？”周芸芸挑眉，“张董说的我倒是有几分感兴趣，继续。”
“就一点。”张然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做成一件事，得用心，不光是在部署上面，更应该是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上面，如果我猜的不错，周总你去了城南工地那么多次，现在应该连这次商场批文的总面积数值，都不知道吧？”
周芸芸一愣，张然说的不错，这商场总面积数值，她的确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在周芸芸这里，这些都是交给手下人就能去处理的。
还没等周芸芸说什么，张然再次开口，“至于周总，你问我这么做有的赚吗，难道周总没看过半个月前出来的报告？银市的住房价格是全国增长第一名，并且还在上升，我拿两块地出来盖楼，你觉得我会赔？周芸芸，麻烦你，长点脑子，这么大的人了，掌管这么大一摊生意，连房价都不懂，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跟周凯一样，给我张然送钱的生意吗？”
张然说完，一甩手，直接离开。
周芸芸站在原地，张然那嘲讽的话，对于周芸芸来说无比的刺耳，她是天之娇女，被人称为金融天才，曾经的几场金融案例更是被写到书里，可今天却被人说，不会做生意？
周芸芸紧紧捏拳，咬出两个字，“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