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未想过她会这么认为,沈文渊还愣了下。
自长女回来后,他虽不时常过来看她,但也关心着她,如今她会这般认为,莫不是李氏又说了什么了?
“为父……”
想着,沈文渊便轻声解释,“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你在为父眼中,是极优秀的,配得上这世间任何男子,和你娘一样。”
一提到“谢瑜娘”,沈文渊的眉目便柔和了许多,可很快又变成了愧疚。
谢瑜娘!
沈唯希也很不高兴,他这种渣男,都辜负了谢瑜娘,现在居然还有脸提!
果然是渣男,不,是渣男中的战斗渣!
“我娘?”
沈唯希抬头看着沈文渊,目中满是嘲讽,“父亲可知,在女儿六岁那年离开后,娘亲再未同女儿提起过父亲。”
“直到娘亲临终前,女儿也从未听到过,不过,娘亲临终前倒是说了四个字。”
四个字?
沈文渊再次愣住,抬头看着她,“哪四个字?”
语气颇有些急切,仿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般。
沈唯希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说了,“娘临终前,说的最后四个字,是‘永不原谅’。”
这是原主脑海里的画面,谢瑜娘说出这四个字时,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
“轰隆!”
沈文渊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猛烈地晃了晃,险些摔下去,牢牢地抓住边上的屏风,才勉强站稳。
可即便如此,沈文渊还是觉得气血一阵上涌,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他想过她恨他。
却从未想到,她至死也不原谅他。
“……”沈唯希见了,心里有点复杂,他不是渣男么?
既然是渣男,听到谢瑜娘说“永不原谅”,那应该是满不在乎的。
可便宜爹却……
不,他肯定是演给她看的!
“时候,时候不早了,”沈文渊勉强稳下来后,轻声开口,叮嘱一句“你早些休息”,便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了。
啧,看吧!
便宜爹要真是冤枉的,肯定会辩解,辩都不辩解的,只能是被她揭开了遮羞布,无颜面对了。
“渣男!”
沈唯希暗自唾骂一句,可不知怎的,心里一阵烦闷,说不出的不舒服。
正好这时流音从外头进来,见她脸色似乎不太好,便轻声问了句,“大小姐又和公爷吵架了?不是奴婢说,大小姐——”
沈唯希不爱听流音“为她好”地唠叨,小手一挥,“去,再给我炒几盘羊肉来,多放辣!”
凭什么便宜爹不让她吃荤腥的,她就不吃了?
她偏要吃,还吃很多!
流音,“……”
……
和便宜爹斗气的后果就是,沈唯希次日醒来后,肚子疼得厉害,占了半日茅房。
一晃,几日便过去了。
这日,临近晌午时分,沈唯希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医书,就见檀云回来了。
“启禀大小姐,大夫人身边的银屏,方才鬼鬼祟祟地出府去了。”檀云眉头微皱着。
哟呵,沉寂了几日的李氏,终于要放大招了!
沈唯希挑挑眉,许是这儿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听了,反而还来了精神,问一句,“派了人跟着没有?”
“香菱会点拳脚功夫,奴婢让香菱跟了上去。”檀云立刻回答。
“嗯。”
沈唯希就点了点头,正要让她退下,就见一个满脸愤愤的丫鬟回来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香菱!
“你不是去跟银屏了么?”沈唯希看得嘴角抽抽。
香菱一听,立刻就说了,“大小姐是不知道,那银屏实在是可恶!居然派了一群人拖住奴婢,等奴婢甩开那群人后,银屏早就不见了!”
越说,香菱就越气愤,可刚说完,就想起来自己太放肆了,连忙朝沈唯希低下头,“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