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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陈明远两赢宣威伯 纪安邦兵助杨腾蛟(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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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

    曾闻南旺欺心事,业报如今退避迟。

    自是梅开非一度,将军枉对勒功石。

    话说杨腾蛟领十万大军征讨马陵泊,仅对得一阵,折了三员将官,手下军士被马陵泊的虎将杀的星云落散,丢盔弃甲,退三十里外扎住,暂先不表。

    且说开封府内,定国公张仲熊婚娶,道君天子有意宠他,特拨银钱万贯,闹动汴京城,时有小儿传唱道:“张家富,张家贵,洞房花烛帝姬睡。”张仲熊闻说,笑道:“小儿薄劣。”那艾大金亦少不得自来恭贺。张仲熊问道:“盘固伯知道张鸣珂的事么?”艾大金点首,张仲熊冷笑道:“我那爹爹,此番怎地不将哥哥也过继与我伯父了?”艾大金不好言语,转口道杨腾蛟征剿马陵泊的事。仲熊道:“宣威伯常随我部,四方平定,功劳不少。只是他勇多智少,身边须有个智士帮衬。”艾大金道:“朝廷拨了八个都监相随,乃是童贯遗党。”张仲熊思忖道:“仗这伙人如何能成事?待我事毕,去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枉了圣上抬爱。”

    正思索间,又见四方宾客来贺,张仲熊方欲上前客套,忽撞见一人,探头缩脑,穿着没浆的旧衣衫,身躯佝偻,踌躇不前,未知何人。艾大金附耳道:“此人乃是昔日金锤班都教头范带,为因醉酒玷污朝堂,引得天子龙颜大怒,吃革职问罪。”张仲熊见说,就有三分不悦,又有意戏耍他一番,遂走过前去,佯笑道:“范教头向来可好?”范带兢兢战战,尴尬陪笑道:“小人先贺定国公喜事。小人自那日冲撞了官家,陷在牢里,幸得几个相识的替我散尽家财,方才去官免罪。”抬眼看张仲熊面色无异,抖胆继续道:“小人自诩也有些分武艺,愿投效定国公,只求鞍前马后,许我同讨马陵泊,再立些功劳。现特备下薄礼,还望……”张仲熊见他声儿渐弱,哼笑一声,讥讽道:“范将军如何没了昔日胆色?当日秽污宫殿,已是死罪,奈何父皇仁慈,饶恕贱命。如今有何脸面在我这里讨要差事?”直说的范带面上无光,憋红了脸,惹得那众宾客都发笑。仲熊又令艾大金去将那范带所献礼物,一应退了。艾大金得了令,亲去验了礼单,只看范带的礼物甚薄,仅有玉碗两个,情知此人家无财帛,叫道:“我教你个运转法儿!”直把两个玉碗望地上一摔,声音响亮。两下仆人如狼似虎,把范带向堂外拖着便走,抛出府外去了。众宾客之中也有些许有良心的,暗自叹息不已。

    单说马陵泊人马收回山寨,众将各自献功请赏。陈明远教押过呼延绰,只看呼延绰反剪着双手,跪地讨饶道:“愿归顺山寨。”当有路新宇喝道:“无义之贼,亏你还是忠义呼延家之后,倒有失祖上威名!先投梁山,后降官军,如今又想归我马陵泊么!”陈明远道:“贤弟所言甚是,这厮三番背反,毫无廉耻。此等无常小人,真留之不得。”呼延绰原认得新宇,今见命危,急急道:“路兄弟,万万求看在家兄面上,吾呼延家仅余我与家兄两个,若杀了我,岂不教呼延家绝后?汝兄泉下有知,如何瞑目?”闫言听了,气极而笑,跳起道:“好张巧嘴!呼延绰,还认得我么,且教你死也无怨!侄儿们何在?”

    说罢,只见一男一女,十七八岁年纪,含怒而来,乃是呼延钰、呼延玉英兄妹。原来呼延绰自闻说水浒寨破,只道众头领妻小家眷均葬身山上,那里知道那日宋公明教闫言携了众头领遗孀孤子下山藏蔽?呼延钰怒道:“看吾父面上尚叫你一声从叔,山寨不曾亏待你,只今还有何言语!”呼延玉英亦道:“从叔若是苟且偷生,也不是个死罪,奈何不该降了官军,害了武叔叔他们。”路新宇道:“天幸呼延家不曾绝后!贤侄贤侄女,似此等人面兽心之徒,无须与他多言语,我已禀过嫂嫂,要为武松、施恩二位兄长报仇。”呼延绰低首不言。陈明远就令刀斧手推出斩首,须臾,人头献上,正是:

    天理昭昭不可欺,呼延心志却常移。

    亏杀时雨卓识较,未使贼奸险地离。

    却说吴天鹗三个,见杨腾蛟大败而回,各自冷笑。李若麟赞道:“三哥好算计,这杨侍郎今番吃了败绩,你看他将来若何。”熊铎大笑道:“不用老爷杀贼,那厮也是痴子。”吴天鹗道:“今日阵上吃斩擒的三个,原是梁山招贤堂的头领,死便死了。且看杨腾蛟有甚么计较,若是得体,我等稳当行事。若是由他自寻死路,我们当先严设拒马诸物,自保为上,莫担失粮罪责。”李若麟听说梁山二字,心中无明火起,龇牙道:“早说他们也是梁山的,我先杀了,方雪吾恨!”吴天鹗笑道:“梁山贼人早已死尽,且当初得罪我西山十杰的,乃是宋江一伙,这招贤堂的尚不曾在,又投效官军,怪不得他们。”李若麟方才息怒。

    吴天鹗取过地图,勾画道:“二位兄弟且看,我们后军现在这里屯粮。”指向图上王楼村处。熊铎不识字,问道:“此是何处?哥哥莫不是又要指教兵法,无趣无趣。”吴天鹗怪道:“两军厮杀,乃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怎能不学?”不待熊铎回应,先说了地名,又指马陵泊山寨处,问李若麟道:“且考你一考,我等当如何布置,又如何防范?”李若麟细思道:“那马陵泊必早有准备,眼下大军新败,倘若来袭我们,只恐不好。不如先自保为上,从此地撤走。”吴天鹗又指大寨处道:“若依着你,只是粮草转运,更为不便。况杨腾蛟那厮如有意刁难,该当如何?”李若麟叫苦道:“小弟比不得三哥,莫与俺作难,愿求哥哥的良策。”吴天鹗摇首,微微一笑,便道:“我观这伙朝廷军官,杨腾蛟不过匹夫之勇耳,无甚谋略。那八个都监未知如何,倘若内中有些见识的,杨腾蛟肯听从善言,当于东北之沭水、南之泗水再下三寨,成掎角之势。”李若麟道:“此法可围困住马陵泊否?”吴天鹗笑道:“那有如此容易,兵法云:‘十则围之。’兼有三不足,一者钱粮所耗甚多;二者师老气短,贼人若是袭扰,必然难防;三者朝廷虽教杨腾蛟做先锋,岂能不欲他立功?以定催战。贼人现今气势如日中天,猿臂一战,得钱无数,假使他俱都用来买粮,也是备足了的。围困之法,实属下下之策。依我之见,当在骆马湖、沭水、泗水等处用心防范,同时督造战船,四下里一齐进发为上。”熊铎、李若麟二人听了,无不钦服。

    吴天鹗又道:“如若杨腾蛟那厮乖张,不听人言,专一大寨自保,只令些许人马袭击马陵泊,定吃大败,待到那时……”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大笑,眼见得一人走进帐来,道:“尔等谋算甚么!”三人大惊,熊铎性急,待要摸锤袭去,却看那人时,急收了手,笑道:“原来是袁哥哥。”那人是谁?有一篇文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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