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的就是你。”
“这何曾说起？”
“你用不着瞪眼？一点儿都冤枉不了你！”
“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是装傻，我问你，上午爬山的时候你眼睛累不累呀？”
何良才心里嗖一下，却故意装糊涂，“我眼睛怎么了？”
“你可真会装，爬山的时候，你跟在我后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瞧瞧你那副无赖样吧，简直就是个二皮货！”
何良才被击中了要害，有点狼狈。
“我冤枉你了吗？”
反正二皮的帽子已经扣上了，干脆当一回二皮算了。
何良才讪笑着说：“免费的风景凭什么不看？不看白不看。”
“不要脸！”
“要脸就饱不了眼福。”
“狗改不了吃屎。”
“你也得找找自身的原因吧，谁让你穿得那么少，露得那么多，要是遇上胆大的，怕不只是看的问题了。”
“还能怎么着？”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谅你也不敢！”
“让你说着了，我还真没那个胆儿。”
“何良才，你脸皮越来越厚了。这回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怪不得当年脸连县长家的千金都敢冒犯，天生就是棵弯弯树！”
“还真是你呀？”何良才一脸愕然。
“你早就认出来了？”
“有点眼熟，不敢肯定。”
“我可早就认出你这个敢作不敢为的软皮蛋了！”
“谁是软皮蛋了？要怪只能怪你姐，她……她……”
“她怎么了？”
何良才羞于说出口，问她说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她是我亲姐，我能不知道？”梁桂霞脸色冷了下来，叹息一声，接着说，“那个破事儿，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给毁了。”
“这可不能怪我，换了谁都接受不了。”何良才耷拉下脑袋，不敢正视梁桂霞。
“又没怪你，用不着弄出那个熊样来。后来想一想，你要是真的接受了，才叫人鄙视呢。”
“这是你的想法？”
“有那么一点点。”
“不是心里话吧，恨我才正常。”
“恨也有，但不是全部，你有勇气就说明还算得上一条汉子。”
“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你姐怎么就那样了呢？”
“哪样了？”
“我确定她当时有孕在身。”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闹心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揭开疮疤还会流血。”
“可对于我来说，还是没有过去，对我影响太大了。”
“你是说前程吧？”
“还有心理。”
“那是你直到现在都不成熟。”
“对了，你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改日慢慢聊吧。”
“还有你，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呢？凭你的自身条件，不该沦落至此吧。”
“你觉得是沦落吗？”
“我是说这地方条件太艰苦了，不适合你。”
梁桂霞苦涩一笑，没接话。
看得出，她好像有难言之隐。
何良才改变话题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梁桂霞露齿一笑，说：“你跟我姐约会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我咋没看到你？”
“我躲在暗处，你当然看不到了。从那个时候起，就把你刻在心里了，直到现在。”
“是因为恨吗？”
“不，不是。”梁桂霞摆了摆手，，说，“要是恨你的话，我后来就不会想方设法找你了。”
“你找过我？”
“嗯，来这里工作后，我打听过你，后来在一次会议上，才看到了你。”
“哦。”何良才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个女人在大声喊，“何主任……何主任，王场长请您回来呢。”
转身一看，见是那个漂亮的女孩站在食堂大门外，朝这边挥着手。
“走吧，老混蛋不会放过你的。”梁桂霞说。
“还要喝吗？”
“当然了，不过喝到这个份儿，他也快挺不住了。反正你已经吐了，回屋后主动敬他两杯，差不多就把他拿下了。”
“我拿下他干嘛？才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呢。”
“就算你不把他拿下，他也得把你拿下！”
“不会的，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食堂走去。
快要到院门口的时候，何良才小声问道：“那个女孩形象不错，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
“她心甘情愿端茶递水侍候人？”
梁桂霞没有回答，一本正经地警告他：“你记好了，一定不要打女孩的主意，听懂了吗？”
“这话从哪儿说起？”
“你已经留意她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胡扯！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垃圾？”
“你真把自己看成是正人君子了？”
“算是吧。”
“是你个头啊！连我的油你都敢揩，何况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了。”
“谁揩你油了？那样的角度，想躲也躲不开呀！”
梁桂霞哼一声，说：“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雄性动物了，都是一样的货色。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打她的主意，那就死定了！”
“说清楚点，啥意思？”
“她上头有人。”
“怎么可能呢？看上去很清纯。”
“人不可貌相。”
“上头那人姓王吗？”
“不是，位置还高一点。”
梁桂霞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不可能，这个女还怎么回会是那种人呢？
一定是她得罪梁桂霞了，故意抹黑人家。
要么就是嫉妒心在作怪。
……
何良才没边没际的猜测着，踏进了餐厅。
探头一看，桌上的人早就没了人形，一个个衣衫不整、东歪西倒。
王达康已经没了牛逼哄哄的臭架子，跟李德山勾肩搭背，满嘴污言秽语。
见梁桂霞一前一后走进来，王达康大着舌板嘟囔道：“你们俩还……还真擦出火花了？趁着我们喝酒的机会，出去那个啥了吧？”
梁桂霞张嘴就骂：“你以为都像你啊？沾酒就忘记自己姓啥了。”
“老子姓王！”
“姓王就了不起呀？瞧你把何主任给灌的，连胃都吐出来了。”
“胡扯，才几杯酒呀，就弄成那样？”
“不信你去看看，要不是我过去拽着他，早就趴地上了。不管怎么说，何主任也是上级领导，总该留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