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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伤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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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严肃穆的皇城在雾夜下,就犹如蓄势待发的巨龙,格外的令人不寒而栗。即使已是月夜时分,但城墙上的御林军仍旧不敢存有懈怠之心,正于四周巡逻。

    令正值夜的一众侍卫意外的便是,瞧到远处的朝武帝与佛子二人正漫步朝上方走来。

    朝司求走至玉清宫门前便见空竺来者不善,于是二人极其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后就走到远离谢卿姒的宫城之上。

    他一行人来时且刚是初春时节,如今却已身感到秋季的寒意,时间猝不及防的便已到分别之际,呵。

    二人之间静默不语,空竺眼眸犹如山间深潭,让人琢磨不透。而朝司求周身的气场亦是恢复以往的帝王之气,毫无所寻方才为情所困的模样。

    皆是站立于众巅之上的人,怎肯示弱于人,但或许二人心知肚明即使是处于对立的立场,此时此景终将已是为数不多了。

    朝武帝走至城墙边,双手放在高耸□□的城楼上。眺望一如既往繁华的今都大道,但距离上次来到此处,身侧同行之人却不同。

    随即看向沉住气,惺惺作态拨动佛珠的人,不由冷笑:“回龙芝如今在你手里吧”?

    而佛子却一副心安理得的轻微点头,便不再回应。论是何人见此皆是不免生气,但朝司求今日可无心思去计较。

    思及与卿姒一同见到的事,便试探道:“朝司和病重一事你如何看待”?

    提及正事,空竺终是转头看向他,语气幽深:“孰真孰假,防备之事万不可松懈”。

    若是所见之事为真,到是省去些许周折。但纵使是假相,亦是无关紧要。毕竟终有一战,且朝司和伤害阿姒一事可还未与他算账。

    而一旁的朝武帝自是听出其话里藏话,他本就有此打算。

    赵太后一派阴险狡诈,所出的路数令人防不胜防,谁知朝司和是否会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到最后一刻,无论是谁皆是难以下定论。

    秋风萧瑟,城楼的晚风尤为冷冽。眼见该商讨之事已完毕,朝司求便不愿再停留,转身就要走人。

    可静默出尘的僧子终是平淡无奇的开口:“你不该给她添上多余的忧愁”?

    空竺的一句话,便瞬间让已迈开步伐的人脚步一滞。

    他原是苦苦思索,不得其解,今日卿姒为何突然朝他冷脸相待,不欲搭理他。

    现今瞧这厮捻酸吃醋的样子,可真令人讽刺。心里如是想到,话亦是不客气:“令她忧愁?你可真会给我戴高帽,我可自愧不如”。

    继而再挑衅道:“若是让卿姒知晓,她一心以表亲相待的你,对她怀有不轨之心,窥伺于她。不知你是否仍有机会再见到她”!

    朝武帝可与旁人不同,他丝毫不畏惧空竺看向他时,寒冷刺骨的神色。就似即刻欲想凌迟他于此处,杀人灭口。

    且临到头离去时,留下最后一言。令空竺毫无波澜起伏的面容刹那间杀意一闪,施法便朝快要下城楼的人挥去。

    幸亏朝武帝早有预料,及时避开。否则就如被法力划开的玉冠一般,人头落地。

    但只见他未有一丝慌张,此时眼里笑意越盛。暗道:“日后终归有人能收拾你”!

    反观仍站于原处的佛子,虽已不见方才的怒意,可心里却无法忽视朝司求刻意留下的话。

    不止是在狩猎一事,在容器里被丧尸围困时。他皆是舍命为阿姒身负重伤,她内心深处绝不可能做到丝毫的不在意。

    就如朝司求所言,于猎场中他曾求卿姒允其一诺:纵使是经年以后,我们可否再重逢。

    他虽告知他此事,却不肯再言卿姒最终是何回答。但以她昔时的心境,其结果自是可想而知。

    于是某人便踏空而去,几息的功夫便回到玉清宫。悄然无声的便走至女子的床榻前,猫生在他离开之后可是十分无畏的睡至娇人的榻上。

    此时她的半边脸已埋在猫生绒毛的胸口里。兴许是热气所至,被褥已被甩开到一侧。浑圆娇酥半露,勾得一旁的佛子耳垂绯红。

    但一想到方才朝司求与娇人的一事,他的心中可就颇为复杂。

    僧子不悦,但却不能与谢卿姒明说。于是某熊便受到波及,被空竺瞬间移到某个角落自生自灭。

    而不待女子感到怀中一空时,佛子便早已轻然扶住让其睡于软枕之上。

    方想为娇人整理衣裳,却触碰到半露的高耸,指尖便徒然一阵酥麻直至心尖。让空竺只得匆匆忙忙的为其盖上被褥,便快速离开令人意乱情迷的地方。

    岁月如流沙,尤其是在秋凉离别之际,似乎转瞬之间即逝。在朝司和即将迎娶正妃的前几日,赵太后兴致勃勃的亲自操办山菊宴。

    顾名思义,山菊宴是朝武帝国历代在秋中时分的赏菊宴席,其今朝的山城在此佳季漫天遍地皆是菊花。而最令人翘首期盼的便是,皇室的菊花山。

    其山脚至山峰尽是品种各异,珍奇稀罕的名贵菊花。且日复一日的被宫仆们精心培育,更格外凸显其风华。

    此时世家朝臣们携妻带子出席。因此今都的儿郎、待秀闺中的佳人皆能趁此时机见到心上人,或是寻觅良人。

    谢卿姒今日亦是与空竺一同赴宴,她心里如明镜,离别之日已时日无多。再归来之时可就不知是经年以后的何时。

    况且若是此路一行,旧疾依然无法得到治愈,这或许将是最后一次游历于人间。

    在佛子的搀扶下,女子一路无阻的走上高山赏菊戏耍。耗费大量人力凿开的石梯格外的平坦,甚至于路两侧除却随风摇曳的百花,亦是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壁画。

    但一切皆无法堪比面容存有些许相似的佳人与僧子。只见女子绛唇含笑,似眼中含情的轻问:“你近日可是心中存事”?

    而守护在其身侧之人,听此倒是停下再登山的念头,低头瞧一眼今日的人。

    与往时不同的是,现今着以一黛蓝深色的绸缎宫装,其饰花纹以相思灰绣以花蕊,雾色丝线勾以花瓣,其逼真程度就如同花于服上生一般。

    交襟衣口露出半面骨,接以上方高鬓的垂饰,其乌发旁侧插入一緗黄月白妃菊。

    即使装扮得如此深沉的她,却一如既往地艳绝。甚至其气质尤为的高贵,让人只敢一睹芳容,而不敢亵渎。

    就如同现今女子所问,虽表面看似随性,但却无法忽视其内心的沉稳。

    自与朝司求有城楼谈话一事后,他心里的确被他讽刺的话给刺激到。但他却无法知晓自身真正的心意,是以表亲之身份爱护她,亦或是其他,而她又是何?

    此前僧子于丧尸村落中便隐隐有走火入魔之态,如今再添一心事,其趋势越发令人堪忧。

    只是他仍是惯性使然的安抚女子:“我无事,只是大劫破解之时已至,亦是此劫最危险之时,心中便不免思虑量多”。

    谢卿姒听他此言,倒是真就此相信,丝毫不察觉到和尚在睁眼说瞎话。

    甚至不需空竺的搀扶,自个老老实实的去挽其手臂,一道上山,且途中语气颇为忧虑的与他探讨破劫之策。

    而佛子亦是面目温润的配合女子所言,但待到山顶之时其细长的桃眼不由微眯,唇角低压。

    虽不易令人发觉,但身旁之人却感到其情绪突转,不解的询问:“何事令你不悦”?

    但不知空竺心里是何所想,眼里似带一丝挑衅,看向正朝他二人走来的朝武帝。

    于是低头不回话,反问:“卿姒,表哥若允你长此居留于人间,你可乐意否”?

    谢卿姒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问,弄得不知所以然,但以她熟知这厮的脾性,若是不顺从他的话,到时遭殃的人肯定是她。

    一想到此,女子立马讨趣笑闹:“我怎会独留于人间,我可舍不得表哥”。

    某佛子一听此,气势顿时柔和极了,甚至四周的百花亦是受到他灵力的渲染,绽放得越发的招人喜爱。

    随即他轻抚其鬓上发饰,笑意略显言道:“你可要牢记今日此言”。便与她大意交代让其先暂时与朝武帝留于此地,他有事处理。

    随后留下更加茫然的女子于原地,迈步走向朝武帝,面上再无波动道:“暂且替我照看她,事发紧急我得先行一步”。

    方才空竺便突然感到一股极其浓厚的妖邪之力,但此时却似他的错觉。无论如何,他得去查探一番。

    朝司求见空竺步履匆忙,倒是顾不得他故意让女子刺激他的言语,亦是心里一紧,果真已是到最后一刻。

    但一国的陛下却转身看向身后的倾国佳人,此时一身华服宫饰,绝世而独立站的站于他的面前。

    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知是忧心劫数,亦或是忧心已到与她分离之时。

    他缓步走至女子的跟前,却踌躇不决,不知如何开口。但女子虽双眼失明,却似看穿他隐藏在心底的情意。

    倒不再如此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轻声漫语:“朝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事想与你详谈”。

    朝武帝此时再如何迟钝亦是猜测出,她口中所言是何事。于朝司和府中归来她便态度冷淡,之后于宫城上空竺突兀的一席话。

    且女子虽随性娇纵,但其人却从未直呼他名,待他倒是存有几分帝皇的敬意。可如今她一唤,且语气之中自带此前早已磨平的疏离。呵,这般也好,心中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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