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八条阶梯,就相当于八道重门,一重门一重险,更何况是八道。只怕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
这个红叶,当真是歹毒至极。
虽然这么说,可也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算是个人才。
刚才我听的清清楚楚,这阵法是他前些天钻研出来的,这一次甚至是第一次用。
由此可见,此人的不一般。
我低头,却是取出了那墓碑绝阵才会用的八卦镜,对于阵法方面,我自然是没什么研究,可鬼医自然不一样,不过很多地方我并不清楚,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提升自我的机会。
如果把这阵法研究透彻,想必就算是布出来,那也没多大困难。
所谓八卦,也就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这其中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我回望四周,血色一片之下,乃无尽血海,跟海水有关,那就只有坎卦跟兑卦,而双卦遇水则不出,双龙出渊必不离。
也就是说,这生门或许就在离卦,坎卦或者兑卦之间。
一想起这,我头就有些大,这虽说只有三卦,可每一卦中所代表的卦数不尽相同,若真要全都推演一遍,岂不是头都大了。更何况我现在压根没那么多时间来推演。
我起身,注视着三卦所代表的阶梯方向,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也不知道走错后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思虑许久,我再次原地盘坐,却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符纸。
这符纸空白,上面什么都没有,我盯着它,却是开始取出几张,随后直接用手撕了起来。
诸天三十六卦,每一卦都是由一个点演变而来,这一卦错,卦卦错,既然如此,我何不一错再错。
不一会儿,符纸就在我面前成了一个符纸小人儿。
鬼医内丹中,有由心之说,而这三条卦象所代表的阶梯我都觉得不靠谱,更何况那红叶那么想得到老八和凿齿,又怎么会让我们完好无损地出的阵去。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想去推演一般,如果不这样,我心里可能会过意不去,我所说的过意不去,并不是通常所理解那般,而是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心里就像是有一团气堵在心头一般。
念及此,我就再次闭目,一边撕着小人,一边推演这卦数变化。
可这一坐,就不知已经是过了有究竟多久。
我睁开双眼,目内有睿智之忙一闪而过,到此时,我身边的小人儿恐怕有了上百之多,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没有将那一条生路给推演出来。
心念及此,我拿出笔,润过鸡血朱砂过后,拿起了身旁的一个小人。
这么长时间的推演,虽说生路没有被我推演出来,可因为长时间全神贯注,倒也令我受益良多。
很快,小人就在我面前拥有了鼻子和眼睛,最后还有了口,却是一张不能讲话的口。
鬼医留下的术法中,有一术为驱符之术,顾名思义,就是驱使符纸的术法,说白了,就跟一般术士所会的傀儡术差不多。
只不过我操控的东西,比起傀儡来说,的确是小了很多。
很快,第一个小人就从我手里跳到了地上,随即抬头望着我,那般模样似乎是再问我又没有兄弟姐妹。
我用笔往他身上一点,随即他就乖乖地做到了无尽纸人之间,他们都是相同的,可他又有不同,很快,另外两个同样的纸人,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暂时将他们命名为纸人一二三,他们相继跳下了我的手掌,随即三人同时抬头望向了我。
我终于起身。
环顾着四周的八条阶梯,再看向那之前卦数所代表的三条阶梯,我却是手一挥,随即那三道小人就兵分三路,直接朝着阶梯奋力跑去。
纸人一率先到达兑卦所带表的阶梯之处。
他很是勇敢,基本没有停留,直接就朝着阶梯之上跳去,他步伐稳健,看起来稳扎稳打,不过却在跳上阶梯的一瞬,一声凶猛嘶吼从血海里传了出来,随即一条血龙御风盘旋,直接盘旋而上,随即将小人一口咬下,闪电般回到血海里。
这一切发生不过瞬间,可乍一看,那小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阶梯之上。
阶梯依旧是那个阶梯,没有任何变化,漆黑色的石板,镶嵌在血海和无尽莲叶之间。
这样的一幕到底还在我意料之内,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吃惊,而是看向了纸人三的方向,他算是他们三个里,跑的最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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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方向,却是那离卦所对应的阶梯。
不知道他又会怎样。
很快,他就如之前那纸人儿一般,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阶梯,可让人欣喜的是他跳上了阶梯,可他却安然无恙。
我脸色露出欣喜,不过很快,这丝欣喜就被惊吓所替代。
原本平安无事的纸人三,在我那个没事儿的想法一过之后,甚至都还没有停留在脑海,一阵猩红的火蛇就淹没了他。
三的命运跟一一样,还是失败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卦了,这一卦已经不可能再错了,如果按照卦数推演来看,我看这最后一卦,应该已经稳妥。
可为了更稳妥,我还是没有阻止纸人二朝阶梯欢快的奔过去,他跃上阶梯之后,我时刻留意四周,并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产生,我注视着他一步一步跳过阶梯,直到最后一块,血海内却是突然汹涌,随即一个大浪,直接朝纸人二那羸弱的身躯拍了过去。
纸人二不堪重负,最后也是直接被浪花给拍到了血海里。
我望着这一切。心里却是几近疯狂。
刚才推演的时候,我不仅推演了这三卦的变数,更是将其他五卦也都推演完毕。可就算是这样,这三卦所存在的阶梯,也是生还可能最大的。
甚至我一度认为,生路就在这三条之间。
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狠狠打了我的脸,它们不仅算是死路,而且死的彻彻底底。
因为我发现在小人儿走过之后,那些阶梯也渐渐崩塌,随即连阶梯,都直接落到了血海里。
这似乎已经变相地断了我的生路。
我闭眼,却又很快睁眼。
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的每条阶梯,都是死路。
就像我刚才所说,那红叶这么想得到老八和凿齿作为他们的镇教兽。又怎么会还让我们出去。
想到这里,我直接将所有纸人散开。
我的面前,只剩下五个纸人儿。
我为他们一一点上五官,随即他们一个个欢快地跳跃起来。
他们分别朝着五个方向跑了出去,而那五个方向,则是另外五条阶梯之处,我甚至都不想去看他们的结果怎么样,因为结果,已然被我猜到。
这里没有一条生路,八门皆亡。
我盘坐在这巨大的血色莲叶之上,看着头顶的血色天空,和身前的血色海底,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我不禁有些烦躁,这死阵,到底该怎么破。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能破的阵法,想当初萧天佐昔日师兄颜容所摆天门阵,号称天下无人能破,相传此阵变幻无穷,轻易破阵者,顷刻化为淤泥血水,触阵者轻易无法脱离,可以说是必死。
天门阵为两仪四象阵和罗汉阵演变而来,阵脚由八根盘龙柱组成,八根盘龙柱按照八卦次序排列,中心设有祭坛一座,四角被颜容布下四阵,即四象阵,为青龙阵、白虎阵、朱雀阵、玄武阵,中间为玉皇殿,为玉皇阵。
接着便是瑶池金母阵、菩提阵、罗汉阵、雷音诸佛阵以及万仙阵。
在玉皇阵左边是金童阵,右边则是玉女阵,总计108阵,变幻无穷。
颜容作为飞龙山中妖道,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萧天佐邀请颜容出山,这才摆出这等大阵,可即便这样,最后不依旧被破了个干干净净。
天下没有不能破的阵法。
就算是死阵,那也必然留有生路,可此阵的生路,到底在何处。
我看着周遭的无尽血海,心没来由地就开始烦躁,可心里越是烦躁,这破阵之法就越加不可找寻。
就像我之前所猜测的一般,五个小人过后,那些阶梯都全部落入血海之内,我周身再没有什么可以通向其他地方的阶梯,这里已然成了死阵。
我皱眉,继续打量起我所在的这片莲叶,可打量过后,却并无什么不同,它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莲叶,甚至在上面,还有一些血色的经络。
我看着莲叶,仿佛在注视着一张巨大的脸,而我现在就站在这脸的正中间。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扑面而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宇文也没有破开这阵法,不知道他那边,是不是也跟我这里一般,是个死阵。
我依旧注视着这片无尽血海。
我的双掌开始慢慢儿火热,既然是个死阵,那我也信奉着另外一句话,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听说还有一种最为直接的破阵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