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临国公卫漠没死，听说被秦家人救了，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掉了半条命，好在秦家多的是好药，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秦家怎么可能不认识卫漠，怎么会把人藏了那么久，却一点消息也不透露。”
“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要知道秦家可是生意人，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你就是想多了，秦家稀罕这些吗？秦家是盘踞北城百年之久的世家，生意遍布诸国，不仅仅是南国，北尧那边的也有不少秦家的生意。”
“说实话，秦家这种动动嘴皮子就上万两白银进账的世家，一个躺在家里就有人送钱过来的世家，没必要玩这些花招。”
“不是，你们是不是说远了，不是说卫漠没死回来的消息吗？我之前听闻一个怪消息，现在想想，这个卫漠真的是太诡异了。”
“之前不是死了两位太医吗？我从衙门里的一位老捕快口中得知，当他检查两位太医的伤口时，说伤口和卫漠杀人留下的伤口一样，当时还曾怀疑是卫漠做的。”
“不过当时大家都知道卫漠已经死了，那位老捕快就说可能是有另一位和卫漠一样有本事的歹人干的”
“说起这个，我也听说了，就是因为两位太医死的不明不白，杀人者又太过神出鬼没，所以一直没有结案。”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卫漠出手，要不然谁有本事悄无声息地把人解决。”
“很有可能，以前卫漠就就经常干这种事，他原本就是太上皇手里的剑，杀人这种事他最熟悉，也知道怎么躲过追查。”
“不仅是这些，我听说宫里的赵美人也死了，是司马嫣儿干的，结果卫漠一进宫，直接把人带出来了，连个交代都没有。”
“这卫漠真是厉害，都快要只手遮天了，这位赵美人可是赵家的女儿，听说知书达理，可惜了，就这样白白死了。”
“要我看，两位太医还有赵美人，都是卫漠动的手，想当初，要不是为了支援赵广，卫漠就不会中埋伏，结果卫漠死了，赵广顺利顶替卫漠，成为十几万北城军的大将军。”
“所以卫漠恨透了赵广，如今把恨发泄到赵美人身上，估计下一个就是禁军副将赵炎了。”
“你这样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卫漠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手上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
“估计这一次回来，就是回来报仇的，要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京城，怕是要出大事了。”
卫漠跟秦楠就坐在客栈的角落了，听着周围热闹的闲聊。
那些人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完全没有放低声音。
秦楠倒了一杯茶，笑笑说“看来你的名声很不好，只要你跟你有关系的人死了，都能联想到你身上。”
卫漠无所谓地说“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先让他们好好发挥一下，免得说我欺负他们。”
说完，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相视一笑，只是那笑容中，都有着一丝不怀好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身份？”
“嗯……父亲马上就入京了，总要先见见他再说。不说这个了，你叫我出来，总不会就为了听闲话，或是叙旧吧！”
卫漠微微勾起嘴角，叹了口气“自然是有正事要找你……”
房间里的两人正在商量着一些事情，外面盯着他们行踪的人，已经开始赶回去汇报了。
同一时间，离开二十多年没来京城的秦海，终于停在城门口，望着高高的城门。
“老爷，不进去吗？”
秦海望着高高的城墙，想着最后一次入京的画面。
那时的他，壮志凌云，在京城结识了许多人，其中最引为知己的人，就是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太上皇。
曾经他们把酒言欢，说着相见恨晚的话，觉得两人志趣相投，就连喜欢的东西都是差不多。
后来才发现，不仅是兴趣相同，喜欢的东西相同，就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
“前面的别拦路啊，还走不走！”
一道急哄哄的声音惊扰陷入回忆的秦海，收敛心神，开始往巍巍京城走去。
踏进城门的一刹那，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京城还是京城，却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京城，他也不是当年的秦海，当时的人也不在了。
“老爷，我们要不要直接去找公子？”
“不去，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要先见一位故人。”
“那要不要先通知公子您来了？”
“不用，他现在正忙着，既然不跟他见面，也没必要特意去说。”
“老爷，你不能这样，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公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和那人见了面，听说公子还留在宫里陪了那人很长时间。”
“从小到大，公子都没陪您这么长时间，每次跟你说话的句数，都没超过十句。”
“要是您还是这样，您养了二十多年的公子，就要喊别人亲爹了。”
秦海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变得有些难看。
原本以为时间过得很慢，结果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当成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还违抗过他的命令。
孩子已经不听话了，准备逃离他身边了。
……
临国公府
晚膳已经准备好，司马嫣儿好笑地看着卫漠身边，像个小鹌鹑一样的司马安。
说起来，这是司马安第一次和卫漠坐在一张桌子用膳。
或许是因为听到的流言，又或许是因为卫漠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年纪尚小的司马安显得非常拘谨。
司马嫣儿直接给他夹了一块鱼腹肉，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客气。
结果发现，司马安似乎被吓到了，抬起头瞄了一眼卫漠，然后低下头去夹青菜。
这一下，司马嫣儿愣了。
正想问话的时候，耳边响起卫漠的声音。
“嫣儿，他不是孩子了，你别必要一直看顾他，又不是没手没脚。”
卫漠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司马安的声音“长姐，你吃，不用管我！”
司马安低着吃饭，吃菜也只夹面前的菜。
刚才长姐只是帮他夹菜，他就看见姐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碗。
那种感觉就像抢了姐夫最喜欢吃的，害得他都不敢吃最喜欢的的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