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明沧会亲自送我出嫁,原本如同死灰般悲寂的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或许是马上就要嫁蛟龙,心里依旧忐忑吧。
毕竟蛟龙洞,是明沧和柳林夜开始的地方,也是蛇媚眼开始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林静帮我算着有三七之数,可笑的是我最先还数着日子过,到后来,好像浑浑噩噩,是吃是睡,是黑是白,完全没有感觉。
所以我也不知道林静有没有算错。
就算她这日子错了,又能如何,林静都死了。
天巫一脉,终究是绝了!
林静一直想知道,蛇媚眼观三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是认为这蛇媚眼与天巫族有关,还是因为想借着蛇媚眼观三生,破解了柳林夜布下的困魂术。
以前我和五妹商量过,她跟我陪嫁,当伴娘。
那时我们还以为,所谓的蛟龙真的是一条蛟或是蟒,五妹还幻想着杀猪屠龙片片鳞,来证明她们杀猪匠的手艺。
但现在,蛟龙洞里没有蛟龙,相柳……
其实有没有害,已经不重要了。
我轻呼了口气,斜着嘴把一道流到脸侧的白泡泡吹走,沉眼看着倒垂着的明沧。
没想到最终是他亲自送我出嫁啊。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最终都是会嫁的。
朝明沧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有劳了!”
明沧抓着头发的手,好像有点用力过度了,就算我身体僵僵的,还是感觉他左手的小拇指勾动时挠了我左侧耳后一下。
那地方的肉软嫩,明沧抓破了皮,又有洗发水沾着,有点火辣辣的生痛。
可明沧也不知道是没有感觉到,还是不在意,随意的将泡泡拢了拢,就引着水帮我冲洗掉了。
我闭着眼,躺在浴缸里,轻轻泡着,享受着温水。
最近的事情跟开过山车一样,起伏太快,可我却实在没有心思去细想了。
有些事情,越细想越恐怖,有些情绪也是这样的,越想越烦,越想越心酸,还不如不想!
连被丢弃在那山洞里的柳化川是死是活,我都不想问了。
才见明沧的时候,他说自己做过盲人按摩,而且我试过,确实推得很好。
这次我躺在浴缸中,发现明沧可能还做过搓澡师,还是那种带水的那种。
因为他完全可以掌控水,所以也不需要我动,就任由我这样躺着,他手里拿着洗浴用的东西,在我身上慢慢的揉搓着。
那些东西可能是柳家用的,带着一股微淡的香味,以及淡淡的药味,还有着微微刺激的酒味。
蛇主药,所以明沧和柳家用的药物,可以白骨生肉。
明家又是蛊寨中人,所以用毒,又可以到阴水无声那种,让人丝毫无感,丝骨无存的那种。
可就算我身体里有着七缕相柳恶魂,也依旧打不过明沧,更不可能从这柳家基地逃出去。
所以明沧在我身上涂抹的是药,还是毒,或者是药还有三分毒,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我都不想问明沧,是怎么控制住我体内这七缕相柳恶魂的。
毕竟林静体内的那一缕这么凶狠,1号体内的融合的那一缕也不是好惹的。
可明沧似乎完全转变成了搓澡师,双手宛如灵蛇,顺着我胳膊,宛如按摩一样,从我肩膀,一点点的往下搓着澡。
无论是转到胳膊,还是那印着镇蛇印的膻中位置,他力度都不改,而且他手所过之处,温热的水都自然的避开,方便他搓洗。
等他手拿开了,温水冲涮,立马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我原本闭着眼的,可明沧的搓澡的手法真的不错,干脆睁着眼,看着明沧从背后伸长着双手慢慢的帮我搓洗。
根本不用我回头,镜魔就将明沧的脸色投入我脑中。
明沧先生无论做什么都是这么认真的,双唇紧抿,十指和双手都很灵活。
我突然发现,明沧在帮我搓洗的时候,或许和保养他那把二胡,没什么区别。
也是这样低眉阖眼,一脸平静认真。
等洗到心口处,明沧手指好像僵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五指微拢,在我心口的位置试着抓了抓。
我看着他的呈爪状的手,冷呵一声,身体微微后仰。
明沧好像轻叹了口气,因为腰腹下面及双腿,不好倒垂着搓,他身上的衣服直接游走,就穿着里裤、光着脚进入浴缸。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明沧的身体,本以为他身上会烙着镇蛇印的,可等他光着上身进来,看着依旧光滑的皮肤,心头一阵阵的发冷。
柳化川烙着镇蛇印的时候,就说过,明沧也在烙。
可明沧没有!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柳家传闻由能一眼观三生的蛇媚眼引导,这一切的蛇媚眼,至少到目前还只有见到我自己。
而柳月梦那一代,柳月梦没有嫁蛟龙,想来是另一个嫁了。
可柳月梦死了,柳家再也没有领军人物,想来也是落到明沧头上了。
明沧先生,终究成了九佬之首。
我淡定的看着明沧帮我搓揉着小腹,他双手搓过平坦却因为有着那缕泥女气息,有些紧的小腹,双手十指宛如拂花般避过。
然后双手合拢,开始帮我洗腿。
动作与保养二胡擦拭松香,没什么区别,却又几乎清冷到虔诚。
我看着明沧湿透的双腿,目光往腰腹下面沉了沉。
就算湿着水,那薄薄的里裤随着水轻轻晃荡着,裤底有着一条肉蛇若隐或现,却依旧没有半点昂首的征兆。
果然,心死则欲消。
我慢慢的阖上了眼,而明沧却依旧像当初在医院给我推背一样,不急不躁,不轻不重,帮我洗着腿。
等洗完后,更甚至双手掐着我的腰,声音清明的好像问我听什么曲子一样:“翻身,搓背。”
从那玻璃棚之后,我很不喜欢趴着,可明沧掐着腰的手微微用力,我却还是很顺从的翻了过来。
双手撑着趴在浴缸边上,感觉明沧十指灵活的搓着后背。
上次这个姿势,是无尽的屈辱。
这次明沧好像完全忘记了上次的事情,手法依旧是那么的温和。
我下巴搁在浴缸边上,不知道是不是头发没干,有着两滴水慢慢滑落在浴缸边上。
可等我空出右手去撩拨头发的时候,齐肩的发丝,却是半干的。
明沧做事,事事算计人心,自然细致。
洗完头,就算我没提要求,也会贴心的帮我烘干。
可如果不是头发的水,那两滴水从哪来的。
我眨了眨眼,想再摸,镜魔却在我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声。
再次将明沧帮我搓背的镜像投入了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