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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可也就在这时，那双眼睛眯了眯，好像朝我冷笑了一下。
那笑中尽是冷意，我跟着感觉眼睛一阵生痛。
就好像上次明沧强行让我看清那镜中女子一样，好像无论的针扎进了眼中。
本能的闭眼，痛呼了一声，跟着就感觉掌心一沉。
然后一双温热的手，以掌心捂住了我的眼睛。
明沧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可我却感觉眼睛有什么不停的朝外流，好像是眼泪，又好像不是。
脑中尽是那人站在毛玻璃后面的样子，以及那双熟悉的眼睛，朝我冷笑的画面。
心头好像发悸，有一种低血糖时的眩晕感。
我在明沧怀里轻轻的抖动着，几次抬手想摸一下眼睛里流出来的是什么，可明沧不知道用什么压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抬手。
双手更是死死捂着我的眼睛。
过了一会，我感觉脸上有什么游动，跟着眼睛就好像有热毛巾熨着一样，很舒服。
明沧的手也随之放开了，朝我沉声道：“你先休息一下。”
我眨了眨眼，想看清蒙在眼睛上面的是什么，可却半点都不透光，而且温温的，还带着水汽，很舒服。
伸手想扯开，那东西就好像长在脸上了，连个边都摸不着。
只是隐约听到明沧道：“顾校长见到了那个风水先生的时候，他是不是拍了你？”
我听到这里，原本摸着眼罩的手瞬间就顿住了。
猛的想起，毛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人，拿着的不是怀表，而是一个小罗盘！
看风水用的罗盘！
顾校长好像气若游丝的轻哼了一声：“是，我本来找戚麟羽对质的。可那目先生说，戚麟羽现在事多，不可能查名下每一部车，可能是下面人做事没做好，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当时很不高兴的，毕竟他看上去和戚麟羽一样的年纪，都能当我儿子了，却和长辈一样的拍我的肩膀。可……”顾校长说到这里，好像有了疑惑。
沉声道：“当下他拍完后，我却再也生不起气了，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只想回家。”
“目先生？”明沧冷呵一声：“哪个目？”
“眼睛的那个目。”顾校长声音有点迟疑，沉声道：“应该是这个，因为他手上纹了一只眼睛，很诡异的眼睛。”
我只感觉眼睛痛得厉害，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戚昌东最先想将他老娘葬在胡家祖坟，还是戚昌东自己死了用铁链锁棺，都有这位目先生的手笔在里面。
连顾校长那学校的风水，也是他看的。
我脑中尽是那双和镜中女子一模一样的眼睛。
眼睛这个东西，如果不细看，或是在人脸上，看的时候，都是一扫而过的。
可如果盯着眼睛细看的话，每个人瞳孔的颜色，瞳孔的大小，晶状体的反光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刚才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距离比我给爷爷滴眼药水时，更近。
我能都能看到里面的晶状体……
可以肯定，是那镜子女子的眼睛。
明沧好像轻叹了一声，跟着我就感觉眼睛被松开了。
跟着明沧朝我道：“我让苗七娘送只蟾蜍过来，等下你和苗七娘一起，用活蟾蜍皮敷在顾校长的后背上。”
我这会眼睛还痛得厉害，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不由的眨了眨：“让苗七娘一个人来不行吗？”
“她眼睛不行。”明沧冷呵一声，干脆走过来，捧着我的头，对着我眼睛亲了亲。
他唇温润，轻轻一吻的时候，我只感觉眼皮都好像烫了起来。
而且旁边顾校长还在看着，他突然做这种事情，有点……不好意思啊！
明沧却一吻即止，朝我道：“你送顾校长去洗洗吧，药已经生效了，血止住了，就不会再痛了。”
怪的是，明沧一吻过后，眼睛好像立马就不痛了。
我很奇怪的看着明沧，按陈婉清那次的经验，我和他以红绳相牵，我能看到的，明沧也能看到。
也就是说，明沧也看到了那双眼睛。
可为什么，他还这么平静？
不是应该立马去找那个目先生吗？
这个姓真的是好怪……
可明沧却只是朝我温柔的一笑：“我在下面葡萄架下等你们，苗七娘很快就会到的。”
他这语气带着从所未有的温柔，搞得我心里头发麻。
不由的转手抚了抚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好，就要死了，或者这双眼睛要废了。
他突然转性，还不如原先阴晴不定，这搞得我莫名其妙。
不过顾校长也算能吃苦，已经强撑着站了起来，也不用我扶，自己踉跄的朝主卧的浴室去了。
明沧朝我指了指，示意我跟进去。
我其实不太愿意看别人洗澡的，但明沧这么指示，肯定是有原因的。
总不能让明沧，去看顾校长洗澡吧。
当下只假意扶顾校长，急急的跟了上去：“我扶您。”
顾校长毕竟失血过多，而且痛得久了，也有点脱力，并没有推拖。
等到了浴室，我先调水温，等她将衣服脱了，我正打算转着花洒打算将她身上的血水洗掉的时候。
却发现顾校长的皮下面，好像有什么一动一动的。
就好像有一张张嘴，在吸吮着顾校长身上的血水……
我看了一会，果然发现那些吸吮着的嘴动过后，那嘴所有的地方，沾染在顾校长身上的血就少了很多。
“怎么了？”顾校长见我盯着她身上。
也有点难堪的朝我伸手：“我自己来吧。”
我忙摇了摇头，拿着花酒给她冲了冲。
水流对着那吸吮的嘴冲过去，那皮下的东西，好像还不满意，抿着嘴开始无声的哭……
那就好像，顾校长的皮下，蒙着的，是无数张贪婪的嘴，正在吸食着她身上沾着的血。
随着水冲洗，顾校长身上的血水没了，那些嘴也没有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压着满头疑惑，让顾校长自己拿沐浴露洗一洗，就先出去了。
到了卧室里，却发现原本顾校长流出来的那一地的血，好像也没有了。
原本以为是明沧收拾了，可转念一想，这不像是明沧的风格。
那是女子下阴血，按说以明沧这样的存在，是连看都不该看的，怎么会收拾。
而且这次很怪，那个目先生有一双蛇媚眼，还是和镜中女子一模一样的蛇媚眼。
难道我被明沧引着的，看到的不是我的前世？
那镜中的女子还活着？
但听顾校长和其他人的描叙，以及那模糊的样子，目先生应该是个男子啊？
就凭那双眼睛，明沧这么重视那个爱人，为什么不急着去找目先生，难道他早就知道？
这次只是找我确认一下？
我搓了搓胳膊上溅着的水，正打算走到窗前看看，明沧是不是还在葡萄架上。
要不然以他的速度，去找了目先生，我也不知道。
可一搓手，却发现自己手腕上，有着一道清晰的五指抓痕。
青透得好像纹了一只手，四指在上，拇指由下环扣，无比的清晰。
赫然就是刚才在顾校长的记忆中，看到目先生时，他抓我时留下的痕迹！
可人的记忆，怎么会在窥探的时候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