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领着奥罗拉巡视画展,她认真地为少女讲解着每一幅画后面的故事。
“这幅画真的是太美了,让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奥罗拉看着面前那幅森林的油画,每一片树叶的纹理都被描绘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听到大自然传来的声音。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喜欢的油画。”奥罗拉喃喃自语道。
“这幅画是我在佛罗伦萨画的,那里的庄园后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寄秋说道,她看向油画,竟然发现唐泰斯就在她的不远处。
寄秋用余光瞥了一眼,唐泰斯正在和她那天上午所见的唐格拉尔男爵交谈,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完全看不出破绽。
“我们去另一个房间看看吧。”寄秋语气带着询问,她抬手示意了一个方向。
“啊,好的。”奥罗拉收回视线,顺着青年的力道走去。
画展结束后,基本每一幅画都被人预定了下来,前来参观画展的女眷都对这个面庞清俊的年轻画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莫兰一家临走前,寄秋将一幅包裹好的油画递给奥罗拉。
“天哪,这太贵重了!”奥罗拉连忙摆手,她心知青年一幅画的价格,“它不应该在我这种人手中。”
“但我觉得莫兰小姐值得这幅画,你说巧不巧,这幅画偏偏是少数没有找到买家的画,而你是唯一一个欣赏它的人。”寄秋拉着奥罗拉的手,把名为《森林》的油画塞到她手里,“在我眼里,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分任何贵贱,它们都应该有一个合适的归宿。”
奥罗拉轻咬了一下嘴唇,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莫兰轻轻摇了摇头着开口道,“奥罗拉,这个应该由你自己做决定,我是无权干涉的。”
最终,在寄秋的坚持下,奥罗拉慎重的收下那幅油画,她认真地看向青年,“下次我会送你一幅我自己作的画,希望你不要嫌弃它,一定要收下我这份谢意。”
“当然不会。每一张用心的画作都应该被细心地对待。”寄秋轻声说道。
寄秋目送着莫兰一家的马车离去,她送走了画展上最后一位来宾。
“西蒙?”唐泰斯看着神情怔愣的儿子,忍不住回想着刚才他的崽与那位小姐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终于开窍了吗?’
“我们该回家了,爸爸。”寄秋扭过头,朝着唐泰斯说道。
步入马车后,寄秋疑惑地问着监护人,“我今天看你一直跟一位先生在交谈,他是谁啊?”
“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唐泰斯神色冷淡地说道。
“我看他的装扮,好像是个男爵?”
唐泰斯嘲弄地啧了一声,“只是一位荣誉爵士,你把他当成一位高级仆人就好了。”
“噢,对了,你不是说想要一匹良驹吗?我已经给你寻到了,两匹英国马,你可以换着骑。”
“哇!”寄秋眼睛一亮,拿毛茸茸地脑袋拱着男人的手,“爸爸,你对我真好!”
“它们现在在我们家的马厩里吗?”
“当然,我亲爱的儿子,你知道你父亲一向很信守承诺。”唐泰斯露出笑容,用力揉了揉青年的卷发。
回到家后,寄秋立刻奔到马厩,她看到了那两匹高头大马,每一匹都养的油光水滑,甚至比唐泰斯用的阿拉伯马还要俊俏。
她伸手摸了摸大马的鬓毛,换来了不屑的响鼻,“我要征服这匹烈马。”
马夫看着青年兴致盎然的神色,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噢,善良的罗希少爷,您刚回到家,不如改天养精蓄锐之后再做决定吧!主人不会今天过后就把这两匹英国马收回去。”
“也是。”寄秋摸了摸脑门,她突然好奇地问道,“爸爸他从哪里买的这么英俊的马匹,从英国运过来的吗?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良驹了。”
她想到埃尔维斯那匹烈马丹尼尔,也是少见的骏马,跟这两匹不分伯仲。
“它是今天下午送过来的。”马夫回答道。
“噢?”寄秋从口袋里摸出五法郎,丢给马夫,“你详细地说说。”
马夫一脸喜意的接过打赏,迅速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两匹马原本属于唐格拉尔男爵的,他那天拜访主人的马车就是用的这两匹马,被主人一眼看中,他让贝尔图乔先生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搞到手。”
“有趣。”寄秋轻轻鼓了两下手掌,这给马夫带来极大的鼓舞。
“我的表兄是整个巴黎最能干的马夫,世界上没有他无法驾驭的马车,上个月他被唐格拉尔男爵雇佣了,更准确来说是唐格拉尔男爵夫人!”马夫带着八卦地神色说道,他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已经跟这两匹灰斑马熟悉起来了,男爵夫人把这两匹骏马当作自己的脸面,很多夫人外出都会找她借用这两匹马。”
“真有这么受欢迎吗?”寄秋看着左边那匹灰斑马,她可以从那张马脸看出来一丝高傲的神色,‘它好像知道自己长得俊......’
“那当然,据我所知,有一位夫人在主人买马之前向唐格拉尔男爵借用这两匹马。”马夫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唐格拉尔男爵在没有告知自己夫人的前提下,卖掉了这两匹灰斑马?”寄秋摩挲着下巴说道,‘唐泰斯买下这两匹马的用意是什么呢?’
“对了,我记得马厩还有两匹从土库曼斯坦买的阿哈尔捷金马,它们去哪了?”寄秋眼睛巡视了一圈马厩,发现少了两匹特意寻来的汗血宝马。
“您回家的前十几分钟,主人下令让人带到市场上准备卖掉了。”马夫说道。
寄秋理了理思路,恐怕那两匹马最终归宿是男爵夫人手中,“我知道了。”
转天,唐泰斯一大早就出去了。
寄秋独自一人享用着煎蛋吐司,“弗雷斯特,我爸爸呢?”
“先生说是去打猎。”英国保镖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那他为什么带走阿里?”寄秋疑惑地看向只有英国人一个人,像小山一样的阿里不见了踪影。
“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代他转告,要借用您的奴隶用一下。”
“噢,我知道了。”寄秋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口中。
下午的时候,唐泰斯骑着一匹阿拉伯马回到家中,身后的阿里骑着一匹阿哈尔捷金马,手里还牵着一匹同样的马匹。
寄秋向往常一下,等唐泰斯进门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
“喏,你的奴隶我完整的带回来了。”唐泰斯回抱了一下青年,解开身上沾了树叶的大衣,“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晚上再陪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