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丫头,你这是……”
手中凭空多出这么一锭,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刘长福不由一怔,一脸莫名的望向苏文婉。
“姨父,这是给您的。”
迎上刘长福满是疑惑的目光,苏文婉浅浅一笑,道:
“此番,文婉能够得了这笔银子,也是因着姨父之故。这十两银子,是文婉的一番心意,还望姨父莫要嫌弃。”
喝水不忘挖井人。
苏文婉得了这笔银钱,自然也不会忘了刘长福。
这十两银子,便是她特意留下来,预备感谢刘长福的。
“使不得!使不得!婉儿丫头,瞧你说的。这银子,我可不能要!”
谁知,面对这十两银子,刘长福并没有半点眼热与心动之意,反而是连连摆手,推拒道:
“能得了这五十两银子的赏钱。那是婉儿丫头你自己的本事。谁叫你那一桌子席面,深得王员外与那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的欢心呢?”
“说起来,倒是我更该感谢你才是。若没有婉儿丫头,你挺身而出,替我们大厨房的人解围,我的这份差事,还指不定保不保得住呢。唉。”
闻言,苏文婉却是一笑,又将那锭银子,向着刘长福的手中塞了塞:
“姨父,这些钱,您只管收下,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日子,我们母女几人,一直借居在姨父姨母的家中,承蒙二位照拂。以前,我是没钱。如今,手头上也宽裕了些,阖该略表一二心意才是。”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刘长福闻言,依旧是一个劲儿的摆手,只将一颗头,摇成了拨浪鼓。
苏文婉见状,水润明眸微闪,面上却是笑得愈加温婉恭谦:
“我听说,姨父姨母正打算送大表哥,去南山书院读书。这笔钱,就权当充作大表哥的束脩可好?有了这笔钱,大表哥便可高枕无忧的,去往南山书院学习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
刘长福是个厚道人。并不昧这些银钱。
这点固然可喜。
然而,苏文婉却不能不知感恩。
何况,姨父一家,也确实需要这笔钱。
闻言,原本坚持不受的刘长福,明显一怔,面上浮现一丝犹豫与挣扎。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讷讷道:
“婉儿丫头……唉,你这……可叫我说什么好?你大表哥的事情,亏你还记在心里。唉,咱们这穷家窄户的,着实供不起那些个花销。我和你姨母正琢磨着,要不然,就算了,不叫庆安那小子,去那什么劳什子南山书院读书了。”
“只是,白瞎了你大表哥这么一个读书的种子,我这真是……”
提起这事儿,刘长福便直发愁。
南山书院,乃当世著名书院。
能去这南山书院就读的学子,妥妥的都能考中举人。历届科举,这南山书院出去的学子,中进士的,也不在少数。更是出过好几位探花、榜眼、状元郎。
要说,能够去往这南山书院读书,自然是一桩天大的美事。
毕竟,这南山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就读的。
能够被这所书院录取,足以证明,你本身够优秀。
他家大小子,刘庆安,能够被南山书院录取,原本是一件喜事。然而,五六两银子一年的束脩,却令得刘长福夫妇俩,发愁不已。
毕竟,这五六两银子,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