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点了根烟，垂着眸神情凝重。
“什么时候学会的？”小乐伸手将他的烟拿了下来，他与李乘风也许久没有联系，不知道他竟然变化这么大。
“这还需要学吗？”李乘风苦涩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眼叶漆音的病房，“你说，我们不带她离开，究竟是对是错？她要不被逼到那份上，也不会刚刚苏醒就求助你我。”
他们与傅元英比起来，力量薄弱到可怜，可如果叶漆音坚持要离开傅元英，他李乘风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会带她走。
小乐眯了眯眼，沉思片刻后摇头：“等她做完手术，身体康复了再说吧。她刚刚苏醒，很多事情想不清楚，你和我却是清醒的，什么是对她好，什么是将她推进地狱，难道我们还分不清吗？”
这一年里，他看得出来，叶漆音和傅元英在一起是开心的，傅元英也因为她改变了许多。
这次的遭遇是对方早有预谋，也是他们疏忽大意，要不是傅元英拼了命去找，他只怕永远都找不回漆音了。
漆音受伤，最痛苦的人莫过于傅元英，这些他都能感受到，漆音不可能感受不到。
“如果她手术结束，身体康复，仍然坚持要离开呢？”李乘风却不觉得叶漆音是容易妥协的人，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从小就孤零零的，独立而坚强，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有主见的，她认定的事情，早晚都会去做。
这回小乐再次沉默了下来，他无数次想开口说，那他就不顾一切送她离开。
可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真到那时候，即便他想这么做，只怕也有心无力。
“算了，我走了。等漆音身体好得差不多，我再来看她。”李乘风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
病房里，傅元英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叶漆音，心里难受得仿若刀绞。
知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不愿意理他，傅元英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没一会儿，顾南烟带着几个医生过来了，先给叶漆音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道：“她身体恢复得很好，再养几天就可以再次手术了。”
她给自己带来的两个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走到傅元英面前，压低声音请他先离开。
“妈？”
“你先出去，我跟她说几句话。”顾南烟说道。
傅元英只好把空间留给她们。
等他人一走，叶漆音就睁开了眼睛。
顾南烟静静看着她，不急着说话，满眼都是在看未来儿媳妇的慈爱。
……
傅元英不知道他妈和叶漆音说了什么，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想进去看看，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妈。”傅元英看着走出来的顾南烟，心里有些忐忑。
“进去吧，好好陪着她，两天后我亲自来给她手术。”
顾南烟走了，傅元英还站在原地，表情愣怔。
等他再次回到病房，叶漆音还睁着眼睛，只是仍然不看他。
她还在生气。
傅元英心里挺难受，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谁让他当初那么不是人呢？
他现在想起自己当初对她做过的事儿，都恨不得锤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