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布丁》第16章.阶段新胜利3
周时雨捧起一包薯片正踌躇着，是不是找把剪刀。
明蕾眼疾手快一把接过去，迷迷糊糊地拆开就往嘴里送，塞完自己嘴里的，顺手也给周时雨塞了一片。
周时雨本想摇头拒绝，发现明蕾根本没过脑子，继续吃得开心，干脆也就随她吃下去了。
然后，你一片、我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
周时雨说。“楠哥以前是特种部队的。特种部队，你知道吧，真枪实弹，那可是兵王才能待的地方。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一个人能打几十个人，一个人就能搞垮敌人一座据点的那种。”
明蕾满嘴薯片。“徒手挡子弹，自行车撞火车头吗？”
周时雨差点笑岔气，恨不能敲她脑壳儿。“严肃点，要是被楠哥听见，没早饭吃了。”
明蕾：“哦哦哦。”
看着她这样一幅乖巧样，周时雨又想摸摸她的脑壳儿了。
他随手捧出一粒果冻，觉得□□弹弹的还真和这丫头有点般配，却发现自己根本拆不开，只能直接递给明蕾。明蕾正嚼着薯片，两手递过来就是一撕，然后几乎是习惯成自然般往周时雨嘴里塞。
“你继续、你继续，我认真听。”
周时雨吞下口中甜得发涩的果冻。“我说的一点不夸张，楠哥是真的厉害！后来，据说是在一次任务里受了点伤残，立了一等功才转业回来考了康复师。跟着我，他屈才了。”
明蕾听出周时雨语气里的几分失落，才思索着该怎么安慰几句，就见他话锋一转。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楠哥都从特种部队出来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一幅兵王的做派。他把周围人都当成他的兵来操练。每天早上五点不到就起床，十公里拉练，半个小时有氧半个小时有氧，晚上还得加晚课。折腾得全家每个人都得跟着他练肌肉。你说就这么折腾人家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身体健康了。可他动作特别麻利，分分钟就把所有人的工作都干了。都干了也就算了，干的还都比别人专业的要好太多。我妈那多年经商的头脑，这能看得下去吗？明里暗里表扬楠哥一个人抵三个人，保姆阿姨第一个受不了，厨师大叔后来也离我而去。不过，他们辞职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你猜怎么着？”
明蕾看他说到后来表情里神秘兮兮的，也压低声音问。
“怎么着？”
周时雨举起两只手，搭在自己两边太阳穴上，用力往下一拉，十指蜷缩的手指软绵绵撑开，顺便把他英俊的眉眼往下拉了几度。
“闹！就是因为他天天顶着这张赔钱货的冤家脸啊。”
“啊哈哈哈哈……”
周时雨觉得自己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可是明蕾还是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捧着薯片笑得前仰后翻，止也止不住。
……
那一厢的书房里。
被叫赔钱货、冤家脸的莫楠，只得摇摇头，继续一幅冤家脸的模样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
看明蕾笑得欢，周时雨也说嗨了。
明蕾问。“那保姆阿姨和厨师大叔都走了，楠哥就只能盯着你一个人操练了。”
周时雨果然苦起一张脸。“可不是？我都快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了。”
明蕾立马替他心疼，想想就觉得这么好的周时雨小哥哥，天天被|操练实在太太太可怜了。
谁知周时雨下一秒就笑出声。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其实，楠哥人很好，很会照顾人。那时候，我身上刚恢复了一些知觉，还不能完全自理，挺讨厌常常有人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楠哥一个人能身兼数职，他话又不多，我就乐得清静，算是帮了我大忙。而且，多亏了楠哥的军事化训练，没有他的督促，我也恢复不到现在的水平。”
看着周时雨说话时浅浅的笑，明蕾的心底还是划过一丝心疼。
“还能再好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周时雨回头看她，眼神悠悠的，过了半晌才敛起眸子回道。
“应该还能再好一点吧。”
明蕾觉得周时雨看上去很平静。
可是，明蕾更想问的是
——师兄，你还能恢复到从前吗？还能自己走路吗？还能跑、能跳，能像我再在片里看到的那样，站在阳光下，自己抓着矿泉水瓶喝水吗？
……
话题仍在继续，周时雨其实挺会找话题，两人在一起基本没有冷场的机会。
他晃着腕子指了指客厅和餐厅之间的台阶。
“当时，我说要自己搬出来住，我妈好不容易答应。但她谁的话也不信，就只带着楠哥来选房子。楠哥一看这房子的层高，立马让我老妈签订合同。硬是让我在设计图里加了斜坡和台阶，搬进来后每天早早晚晚逼着我在台阶上练……”
这话题，其实明蕾早就想问了，她刚才参观客厅的时候，就发现原来这房子被设计成了错层。
在客厅和餐厅相连的位置，做了三级台阶，靠边一米宽做了有扶手的斜坡。
靠着斜坡位置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排认不出到底是健身器材还是康复器械的机器，林林种种明蕾几乎都叫不上名字。
但她其实更关心的是……
“那现在练得怎么样？能走吗？”
啊，这……
周时雨发觉，他真是个给自己挖坑的小能手。
周时雨用手背擦擦鼻尖，老老实实回答。
“还是不大能。”
“不大能的意思，就是还能一点？”明蕾正襟危坐，一幅“我是求真务实的好宝宝”的模样。
周时雨尴尬地笑。“真的就……只能走一点。”
明蕾眨巴着大眼睛，满目小星星。
周时雨被她看得热血沸腾，差点冲口而出一句台词：走，小妞，爷现在就给你表演个走路。
幸好，莫楠在这时候从客房走过来，制止了周时雨的冲动。
周时雨偷偷呼出一口气，暗忖还好还好，不然真要是走起来，他那蹩脚的走路姿势怕会吓坏这可爱死了的傻丫头。
明蕾也适时收敛了情绪，看莫楠递了一杯深色的液体给周时雨。
“喝了它。温度计我放你床头了，半夜翻身的时候，再测一下，拍照片发给我。”
周时雨老实巴交地就着莫楠的手，自己也配合着捧杯底喝药汤。
明蕾问。“楠哥，师兄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