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稗看着我，忍不住大笑，“公子真是气着了。”
我长出一口气，白了小稗一眼，“换作是你你会心平气和的面对？我打算复仇，计划周详，结果一步一步走下来，一抬头，得，人家每一步都在前面，简直是奇耻大辱呀！”
小稗笑了一会，知道我只是说说，我的很多事，就算是她这个做贴身奴婢的也不知道，笑着，突然又看向我，试探的问：“公子，您是不是有点担心九王爷的安全？”
我没有回答，沿着朝向九王府的方向走。
“九王爷人不坏，对咱们主仆也多有照顾，您自己也说过，知恩得图报。”小稗自顾自的说，“九王爷确实很厉害，傅安说过很多次，对他自个的主子简直是崇拜的不能再崇拜，虽然奴才一时半会的还没瞧出来，但到底一人计端二人计长，九王爷的聪明加上公子您的聪明，何事做不成。”
我依然不说话，只是觉得越来越冷，拢紧了身上灰色的斗篷，恨不得把脸也全部藏进斗篷里。
“果然还跪着。”小稗低声说。
瞧向视线前方，远远的确实有一个人跪在九王府的大门前，旁边有两个奴婢模样的人架着余珍，应该是跪的久了身子已经不撑，看热闹的人少了很多，估计是太冷，都给冻回去了，九王府的护卫也冻的有点缩手缩脚，偶尔呵气暖手。
“余大人也在。”小稗又低声说。
我早已经看见自个那位倒霉的爹爹，一身厚衣服的坐在一张可以推行的木椅子上，有几个奴仆用身体挡住四处吹来的寒风，撑了把做工精致的大羽扇。
至于余珍，她肯受此长跪屈辱，一定是她舍不得尹成鲲，她对尹成鲲确实是一往情深，誓死相守。可惜，尹成鲲真正花了心思的是孟氏的女儿小美。
“公子，九王府的府门开了，是任公公。”小稗低声继续说，“看样子是已经跪满了三个时辰。”
听到风吹过来任公公的声音，“罢了，珍王妃，九王爷说，珍王妃虽然有失妇道，但既然有悔过之心，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一再为珍王妃说好话，此事暂且放下，不过，虽然暂时收回休书，珍王妃却不能不长记性，撤去珍王妃王妃二字，改为余氏余美人。”
小稗自言自语：“余氏？余美人？这可是从正室变成了小妾，也就等于说，九王府如今没有王妃，不知道多少大臣和富商要打这王妃一位的主意。”
“是呀，这样既算是给了皇上和皇后面子，也算是给了余府一个台阶可下，毕竟余珍是被九王爷休掉的女子，只要不打算得罪九王爷的人，都不敢再娶为妻子，更不可能纳做妾室，我爹也不敢真的失去九王爷这个明面上的靠山，太子那边暗的支持。”我轻声说，“只能打碎牙齿肚里咽，好歹也得替自个女儿掩过与驸马尹成鲲的事，这可是说不出的丑事，倪九子正好趁此拉拢自己的人，或者可以说他娶谁就意味着谁是吴氏看的新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