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看见人到中年就话多的指导员走了，宁度雪戳醒已经睡着的颂香，抓着她进去壮胆，早上她还踢了赵谦山，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要不是他身上太有鬼了，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宁度雪才不想搭理他，巴不得他跟指导员走了。
至于报警，没等她说出口，那位指导员就是被园区经理请去的。
进了病房里，宁度雪突然想起来，赵谦山现在就是个副所长，还是躺床上的，她这么怕他干什么？
赵谦山这半天都没看见宁度雪，以为她已经走了，他们不是不对付嘛，肯定是走了，不走难道留下来看笑话。
这指导员一走，不仅看见了宁度雪，还看见个从来没见过的，浑身湿漉漉的红裙子漂亮女人，赵谦山惊讶:“宁小姐，她是你朋友？”
习惯性的，赵谦山张嘴就盘问道。
“跟我一起的当然是我朋友，不然你以为还有谁会来看你？”宁度雪的语气依旧不太好，不满的瞪着满身纱布的男人。
颂香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赵谦山，一面自我介绍道:“我叫颂香，是度雪的朋友，你看到了哦，我还是个水鬼。”说完还不忘惯性的对赵谦山抛个电眼，这可是她前几天在网上刚学的。
“你干什么！”宁度雪磨牙暗地里拧了颂香一把，知道你国色天香那也得有点儿道德好不好，这么诱惑个伤员太不地道了，好歹等伤好了来。
颂香愣了下，瞧着宁度雪护鸡崽子的神情，猛的笑出声:“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不打扰您老人家。”
你才老人家！
宁度雪继续磨牙，看赵谦山似乎真被颂香迷惑了，忍不住哼了声:“别看了，再看也是人鬼殊途，还是说你想变成鬼去陪她？”
赵谦山急忙摇头，算了吧，他回来这段时间偷看了老头子藏起来的书，把以前学过的没学过的都补充了一遍，知道大白天就能出来的鬼很厉害，他可不想天天被吊打。
而且——
赵谦山抬了抬还能动的手，还是疼，他放弃了:“宁小姐，我知道为什么老头子会看上你了。”
呀，还有个老头子？颂香正准备溜，一听这话赶紧溜回来，好奇着什么老头子会看上她。
宁度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赵谦山说的老头子是谁，愣了好大会儿才从记忆里对号入座把人拧巴出来:“你爸？”
她这会儿完全忘了自己为了贴赵谦山一张破阳符，砸了人家餐厅，让赵谦山赔了一大笔钱。
“对，我爸。”赵谦山一直觉得老头子不怎么靠谱，比如说养孩子吧，人家都是趁着年轻的时候生养，老头子偏偏反着来，年轻时候到处赚钱存钱，说要留给孩子，等医生说他年纪大了生育能力衰退，不会再有孩子的时候，老头子才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没有个孩子。
当然，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在老头子面前提的，不会打得比现在还惨。
颂香瞅着赵谦山，琢磨着他爸应该也才五十来岁吧，各方面能力还是有的，钱应该也不会少，但是父子俩……额，这个问题，她最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为什么？”宁度雪也挺好奇的，赵老爷子都没见过她，就说那种话，能见鬼的女人协会里多了去了，什么款都有，也不需要认着个还没见过的人。
“接触过你之后，我才能看到鬼。”赵谦山现在不是无语，是想吐血了，自从被老头子赶回来，他就看不见鬼了，但昨天在山脚路卡那里差点儿被宁度雪打了以后，他发现自己又能看到鬼了，昨晚就是看到许多鬼。
老头子对让他看到鬼究竟有多执着？虽然他自己也很在意这件事。
嗯，事实证明颂香最近的确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
“我？”宁度雪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不好，要是接触过她就能看到鬼，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鬼了？
“你上次学风灵咒不是挺快的嘛，证明你有天赋啊，这怎么能赖我身上？”宁度雪急忙否认，开玩笑嘛，跟做刑警的人扯上这种要命的关系，前几次的教训她还记着呢，她还不如现在就去死算了。
然而赵谦山的回答让她真的想现在就去死好了！
“只有接触过你之后，风灵咒才能有用。”
相当于，她就是开启他天赋的钥匙，没有她，他就是个命硬的普通人，撞鬼都不会，命能不硬嘛。
宁度雪苦巴巴的望着颂香，好大会儿才憋出句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颂香提着心，听她这么说急忙凑过去低声道:“你不是正要找个人结婚，就他了。”
啊？他——？
宁度雪鼓足气瞄了赵谦山一眼，见鬼似的飞快的挪开，抓着颂香小声叫道:“不行不行，我被他吃得死死的，万一后头他不想离怎么办？再要我履行那个什么义务，我不是亏死了。”就算不喜欢，也不妨碍占便宜呀。
这么多次的交集，她连个平手都没有过，好容易上次抓到机会，竟然遇到他爸，咳一声就烧了她一张破阳符。
颂香很想说那你就履行呗，你结婚难道还能逃过了？哪个男的会同意娶个漂亮老婆回家当摆设看？那还不如娶个娃娃，啥也不要，几百块就能搞定。
但瞧着宁度雪的脸色，她明智并且果断的把话咽回去，然后果断转移话题:“那个，其实我们是想问一下，我们有个朋友昨晚也丢了，你昨晚有没有在山里看到她？”
明明她们等了这么久是为了问他有没有看到杨茜茜。
这么一说宁度雪也想起来，拿出手机把杨茜茜的照片找出来，递给赵谦山:“她的腿应该受伤了。”
“腿受伤了还能走丢？你们不会昨晚去后山了？”老头子说后山不能随便去，他昨晚糊里糊涂的，还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被老头子知道怕是又要嚷着打断他的腿。
赵谦山无语，仔细看着手机上的杨茜茜，大眼睛小鼻子，应该是个美女吧，看着很眼熟。
有点儿像天快亮时他看见的那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比她年纪大很多，腿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宁度雪本来很不满赵谦山的话，但听他把话说完，一下子就认定，赵谦山看到的就是杨茜茜。
迅速衰老，伤痛恢复……这些都是有法术可以办到的，只是普通人要付出的代价高昂。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宁度雪飞快的扫了眼病房，跑出去从大厅的书报架上拿了张旅游手册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