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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隔着电话因为一个男人叹气，叹够了郝千月才想起自己的目，急忙道我：“宁度雪，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惹上警察了？怎么惹上的？”
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感兴趣的。
“别闹，帮我再查一下503那六个女生，苏云和冉青的家人现在都联系不上。”不愿意让郝千月看自己的笑话，宁度雪给她安排了活儿干。
“云嫂说我哥让你滚出去，你让我现在帮你？你想害死我啊！”郝千月压低声音小声抱怨，“拜托诶，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逃课被打小报告，老哥都逼到寝室楼下，她能不能好生生活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这样啊。”宁度雪抿唇，用着万事好商量的语气，“听说昨天给苏云验尸的法医今天在停尸房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郝千月跟她认识七八年了，一听她换了副好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不妙，果然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直让人想掐死她：“算你狠！”
“那就拜托你了，明天早上发给我。”宁度雪装作没听出来她的不满，说完更不给她骂人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以她对郝千月的了解，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打过来骂她。
徒留郝千月对着手机磨碎一口好牙。
二院离市局近，步行也才半个小时，买了袋酸奶走过去，到五号楼时才七点半，来早了。
宁度雪先找了地方给手机充电，快关机了。
陈海平是八点半准时到的，身后还跟着神情紧张的陈海悦。
“先去三楼，带你们见个人。”宁度雪说完先走了楼梯，陈海平领着妹妹跟上去，看宁度雪轻车熟路的在三楼找到病房，不禁猜测住院的是谁。
在5318房里，陈家兄妹看到了宁度雪要让他们见的人，一个呼呼大睡的中年大叔，没看到陪护的人。
“他是给苏云做尸检的法医，今天下午在公安局的停尸房里被人捅了一刀。”宁度雪说明老张的身份，陈海悦脸色一白，紧张的抓住哥哥不敢正眼看老张。
陈海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妹妹担心之余也不得不维持镇定：“跟海悦她们有关？”
“你说呢？”宁度雪没有直接给出答案，盯着趴在老张肚子上呼呼大睡的黑影，应该是有了阳气做养料，黑影的五官比下午看到时分明了几分，不像是打了马赛克糊成一片。
竟然养得这么快，没有人赶走它的话老张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宁度雪心惊，神情严肃起来，对着黑影的脖子伸出手。
她必须赶走它，才能知道老张昨天看到的尸体是什么，也必须让陈海平相信她，才能多个帮手。本来只是想弄到些不一样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遇到个不受影响的人。
但是手指刚碰到黑影，它猛的睁开眼，无黑发亮的眸子冰冷沁人，如同霜雪里冷冻过的利剑，瞬间将心房冷却。
宁度雪的手微微一顿，如常扣向它的脖子，却扑了个空，而她身旁的兄妹俩只觉得被什么凶猛的东西盯上了，如针刺锋芒，两人不约而同的绷紧身体，陈海悦更小声的开口问道。
“你在干什么？”
她说得很快，陈海平想阻止也来不及。宁度雪没有回答，只有些意外的看着黑影，唇角勾起一丝泛冷的微笑，懂得怎么把活人当肥料的鬼，果然不能小觑。
“离开他，或者魂飞魄散。”宁度雪低声威胁，眼神里的凶狠证明她绝对不只是口头上的威胁。
黑影用更凶狠的眼神瞪回来，张嘴发出尖锐的叫声：“他是我的！”尖锐的牙层层叠叠，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泛着寒光，像是鲨鱼。
陈家兄妹看不见黑影，不知道宁度雪在跟谁说话，却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尤其是陈海悦，只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像是有什么在缠绕。
宁度雪眨了下眼，忽的伸手从陈海悦身后揪出一只手，速度之快让兄妹俩咋舌，只看见一个黑影闯过去，陈海平自认为要达到这种速度，自己做不到她这么轻松。
“你确定不离开他？”拿住黑影的胳膊，宁度雪再次问道，直把陈家兄妹当透明的。
黑影吃了痛剧烈的挣扎起来，但不论它怎么挣扎，宁度雪都死死的抓着它的胳膊，无形之中更有力量束缚着它，让它连丢车保帅都做不到，反倒是不断地挣扎，它藏在老张伤口里的下半身逐渐显露出来。
越是挣扎，露出来的就越多，宁度雪看着它脸上的痛苦，猛的一用力，硬生生将它从老张身体里拽出来，尖锐的嘶鸣立刻响彻云霄，只可惜能听见的寥寥无几。
宁度雪盯着手掌里比自己手大不了多少的小黑影，变小以后的它看起来顺眼得多，而让人惊讶的是，它的身后有一条毛绒的尾巴，看起来像是猫老虎豹子一类的。
是妖鬼？
眉头慢慢皱起来，宁度雪按了按额头，总算看到个不算坏的消息。
“离不离开？”再次问道，变小的黑影急忙点头答应，宁度雪掐着下巴叹气，“现在才答应——”
“我离开，马上就离开，我发誓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见识到她的厉害，黑影急忙叫道，对魂飞魄散的恐惧让它尖锐的声音里充满急虑。
宁度雪不为所动，不过在看到它时她已经改变了主意，妖鬼本就不多见，现在更难看到，可以当礼物送给郝千鸿，希望他老人家大人大量，别再跟她计较，竟然挂了电话还骂她，幸好没住在他家，不然得被骂死。
陈家兄妹只看见她似乎抓到个什么东西，嘴里说着奇怪让人离开的话，最后好像谈判成功，她攥紧手然后松开，伸手去掀老张的眼皮。
两人惊疑，陈海悦更忍不住低声惊叫：“你干什么？”
“确认他这么倒霉，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宁度雪实话实说，仔细在两颗眼珠子中寻找，幸亏那个妖鬼吸走了老张的阳气，老张就算醒了也没力气，不用再耗费一张符箓。
陈海悦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被宁度雪一说不禁想到最近的倒霉事，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心底更是百味杂陈，连累别人的愧疚难过，对未知的畏惧，对自己遇上这种事的愤怒痛恨焦虑……
陈海平闻言还算平静，本来要问的话也暂时忍住，等她检查完才问道：“你知道海悦她们被什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