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和您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我可以肯定，厉太太并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理我们。”
厉昱深听完医生的话，沉默了。
按照之前计划，沈千黎明天出院，但是厉昱深推迟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精神科的那位医生和妇产科的医生一同走进来查房。
沈千黎靠在床上，他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十分配合。但是除此之外，她没说一句废话。
她的表现很正常，一个普通人是不会觉得她有问题的。但是精神科的医生站在偏后面的位置，以他专业的水平分析，沈千黎就是受到刺激了。
不过这种刺激她不会表现出来，只会在特定的时刻忽然的爆发。
那几个医生查房走了之后，精神科的医生和厉昱深留了下来。
沈千黎望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不咸不淡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您好厉太太，我是这家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沈千黎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梁医生。”
“你知道我？”精神科梁医生觉得有些惊讶。
“你这两天不是一直在观察我吗？”沈千黎微微笑，“想看看我精神有没有出问题？”
“……”
“其实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既然如此，梁医生也没有再畏首畏尾，但为了照顾到沈千黎的情绪，他依旧很注意她的反应和表情。
“厉太太最近有觉得头疼吗？”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睡不好。”
“睡不好是指……”
“做噩梦。”
梁医生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厉昱深，“方便说一下是什么噩梦吗？”
沈千黎沉默了半会儿，然后抬头：“这个就不必说了吧。您又不是心理医生，无法开导。”
梁医生顿了一下，一笑：“厉太太对我不要有芥蒂，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但是我也能帮助您。更多的了解您的情况，才能采用更好的治疗方式。”
沈千黎摇摇头：“不用了。其实也就跟之前一样，偶尔头痛心烦，睡不着而已。缓几天就好了。”
沈千黎对治疗有些抵触。
她之前其实精神衰弱神经疼痛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跟厉昱深结婚之后这些症状都在慢慢减弱。
除了被萧述白掳上岛那一个月有些复发之外，其他时间都跟正常人一样。
现在因为厉夫人这件事，直接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沈千黎心很乱，乱的心加上痛的头，都让她无比烦躁，抗拒精神科的医生对她进行治疗。
梁医生见她抵触不配合，只能退一步：“那么厉太太，我给您开一点止痛药吧，这样头会好受一点。”
沈千黎点点头，梁医生走后她又躺了下去。
厉昱深一直看着她，但沈千黎的视线始终不在他身上。
他往前一步，坐在病床沿，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和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低低道：“对不起。”
良久，沈千黎才开口：“你都知道了？”
“嗯。”
沈千黎似乎笑了一下，语气有些嘲弄：“所以，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
“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厉家亲生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