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迟迟不接，陶小七识相得收起了手里的瓜子。
注意到陶小七动静的不只慕易一人，她的嗑瓜子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实在明显，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陶小七有种不详的预感，看向了顾玄笙。
那么紧张的氛围之下，也就他还是淡然于人群之外的模样，头上戴着素日里都不曾戴的银色发冠，更显庄重不可亵玩，跟整个大殿压抑到有些窒息的氛围格格不入。
陶小七一旦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就有些移不开眼，总会想着如何把他变成一个病娇。
不知身后谁忽然推了一下，她没留意，踉跄得往前一冲，手上的瓜子甩了出去。
陶小七为稳住身体的拱背定在原地。
“陶七，你有话要说？”
姜经年的声音。
陶小七顿时感觉到身遭那如无数刀子一般的冰冷气息在向她袭来，刀刀都写着：天青色等烟雨，而灵柳树在等你……
她抬起头来，对上那将愤怒转移到她身上的姜经年的目光。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姜经年一副她如果敢说没事，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的目光。
突然很佩服沈累月的抗压能力，这姜经年的眼神，谁能抵抗得住？
陶小七走到沈累月身边，对姜经年行礼，清了清嗓子：“掌门日理万机，自是没时间教导小月，但小月的天赋如此，若不收下，任由明珠遗落凡尘，有些可惜了……”
姜经年来了兴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他现在大概是能拖延一段时间便拖延着，好有个让沈累月反悔的机会。
陶小七要的就是这句，自然而然接话：“依弟子拙见，掌门修为高超，而门中俗事缠身，倒是有些浪费了。掌门惜才朗朗，不如将这些俗事分散给他人掌管，这样掌门就有时间教导弟子……”
……
原本焦灼的场面，变得更加令人不安。
陶小七这番建议，显然是在让姜经年把掌门事物分管其下，作为一个外门弟子，实属有些大逆不道。
姜经年果然没好脸色，看了眼旁边的顾玄笙。
没遇到什么大事，顾玄笙很少会表态，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被逐出师门的陶小七的一番话。
所以他没有开口。
陶小七继续引导：“门中事物繁杂，自是要寻有经验，能抗压，能服众，还无心教导弟子的长老。”
就差报顾玄笙的身份证号了。
小七就不信姜经年会听不出来。
从前他没考虑过让出掌门之位，如今顾玄笙重新入了大家的眼，姜经年不可能不会心动。
掌门之职，原本就是顾玄笙让给自己的，当时无人担此大任，身在九仙，心为宗门，他没办法推脱。
如果将掌门之位慢慢让出，姜经年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无需考虑那么多。
他沉了沉气：“玄笙上尊……”
话止于此，等着顾玄笙的反应。
顾玄笙倒是沉得住气：“小七已不是我内门弟子，掌门若要罚小七，无需经过我的同意。”
陶小七：？
偷换概念？移花接木？偷天换日？
姜经年好不容易觉得意见不错，顾玄笙直接一句惩罚，把姜经年接下去的话都铺好了。
果然，陶小七听到了姜经年那带着杀伤力的声音：“陶七身为外门弟子，心怀不端，罚跪三天灵柳树反省。如有再犯，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