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皇后娘娘懿旨,太子侧妃马氏德行有亏,品行不端。”
“着即刻动身进宫,学习礼仪。”
“马侧妃,接旨吧!”
马氏被惊的手都在发颤了,传旨太监还一脸笑嘻嘻的继续说着话。
“咱家在这儿给马侧妃道喜了!”
马侧妃一个眼刀子就划了过去,心里暗恨道:这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最是膈应人!
但马侧妃心里也清楚,这些个在皇帝皇后身边的太监最好是少惹为妙。
但要她笑脸相迎,她自是也做不到的。
于是只得轻咳了一声,示意身边的陪嫁嬷嬷代替自己询问。
陪嫁嬷嬷自是明白太子侧妃的意思,忙小心翼翼切有些许不悦的开口接话道:
“不知公公何意?这喜从何来啊?”
太监笑而不语,只轻轻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暗示。
马侧妃暗暗咬牙,示意陪嫁嬷嬷给钱。
传旨太监乐呵呵的颠了颠荷包的分量,眉开眼笑的说道:
“马侧妃此番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入宫学习宫规礼仪,这难道不是喜事吗?您可是这大燕朝头一份儿成婚后入宫学礼仪的呢!”
马侧妃气的都想喊人把这个太监丢出去了,就听到太监又笑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还有一桩喜事与马侧妃娘家有关,您的父亲户部尚书大人,奉皇后娘娘懿旨,迎娶户部尚书夫人蝶姑娘入门。”
马侧妃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太监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马侧妃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想必皇后娘娘也能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马侧妃这就跟咱家入宫吧!”
说完话,传旨太监又用手中的拂尘挡了挡欲要跟着马侧妃的陪嫁嬷嬷。
“这位嬷嬷还请留步,皇后娘娘可没宣您进宫。”
陪嫁嬷嬷急切的跺着脚对传旨太监说道:
“公公还请通融一二,侧妃娘娘用惯了老奴,没有老奴在身边,想必侧妃娘娘不习惯!”
传旨太监长长的“哦”了一声,复又转头恭恭敬敬的问马侧妃。
“侧妃娘娘,这位嬷嬷说的可是真的?”
马侧妃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本宫没有嬷嬷在,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传旨太监拧了拧眉,突然抬头眼神凌厉的盯着马侧妃的眼睛大喝道:
“大胆马氏!谁允许你用本宫二字的!”
“虽然咱家尊称您一声侧妃娘娘,但您心里也该清楚,侧妃为妾!”
“只有正妃才可自称本宫,妾只得自称奴婢!”
马侧妃气的又开始全身抖个不停。
“看来侧妃娘娘的宫规礼仪确实需要学习,这样不懂礼数的婆子还是远离为好。”
“那便将这不懂事的婆子送回户部尚书府去,让户部尚书夫人好好教育一番!”
“等到这位老嬷嬷知道该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后,再派人送回来吧!”
“你们几个,将这位老嬷嬷亲自压到户部尚书夫人那里去!”
“其余人等,随咱家护送马侧妃入宫!”
马侧妃一听说是将自己的嬷嬷送回到自己母亲身边,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陪嫁嬷嬷担忧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侧妃,眼里都是慈爱与不舍。
等到马侧妃被送入皇宫后,发现越走越偏后,也终于发现不对来。
“等下!站住!这不是去皇后娘娘宫中的路!”
传旨太监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一个,仍旧用后脑勺对着马侧妃。
“侧妃娘娘可真爱说笑,接您入宫是学宫规礼仪的,又不是来享清福的!”
“咱家奉劝侧妃娘娘一句,还请保存体力,莫要叽叽喳喳为好。”
太子侧妃马氏此时已经开始惊慌起来。
什么叫保存体力?
不是进宫学礼仪规矩的吗?
什么时候学宫规还要体力了?
难不成还要体罚?!
太子侧妃马氏战战兢兢的走着,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前面开路的传旨太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到地方了,马侧妃还请进去安置吧!”
只见所到院落的杂草都有半人高,墙壁也是破旧的不得了。
窗纸都有破的,屋顶的瓦远远看去都能感觉出不对劲来。
见马侧妃站在原地不动,传旨太监微微蹙了蹙眉头。
“太子侧妃马氏,可是要抗旨不成?”
马侧妃一个激灵,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快步朝着院中走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进去的只有她自己。
她最后一只脚刚刚迈进院中,们便从身后缓缓关上了。
“皇后娘娘吩咐了,您和您母亲在屋里为乐嘉郡主祈福抄经,还要把这个院落里的草拔干净!”
“若有一件事没做到位,或抱怨出声被人听见,那您和您母亲就要饿肚子了。”
“若当日的食物被克扣完了,那就给您和您母亲断水了。”
“此地乃冷宫内部一偏僻院落,太子殿下是找不到这里的。”
“皇后娘娘还说了,只要您和您母亲表现的好,是可以出去的。”
“若是不小心疯了、病了,或者是死了!”
“皇后娘娘就赏赐你们母女二人草席一张,丢去乱葬岗喂狼!”
马侧妃这下彻底惊慌了。
她母亲也被送进宫里来了?
那陪嫁嬷嬷是被送回到谁的手中了?
难不成是被赐婚的新夫人?出自镇国将军府创办的慈幼院的蝶姑娘?
是那个留在镇国将军府备嫁的蝶姑娘?!
正当马侧妃摇头拼命否认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是,院中最破的房门吱嘎一声响起。
还不等太子侧妃马氏被吓得尖叫出来,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母亲?您真的在这儿?”
马侧妃惊讶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踉踉跄跄的朝着户部尚书夫人的方向跑去。
“小心!这些草长得茂密,地面更是盘根错节,慢些走,莫要摔倒!”
户部尚书夫人微微张开双臂,颤抖着声线高声叮嘱。
马侧妃闻言忙顿住脚,提着裙摆,缓缓的朝着里面走去。
饶是她万分小心,细嫩的双手也被划出颗颗血珠。
户部尚书夫人心疼的拉过自家女儿的手,低低的啜泣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哦!怎么就要受这样大的罪啊!”
“太子呢?他怎么没有护着你?”
被户部尚书夫人念叨的太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