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会就此失去安溶月,苏幕非的心似被万箭穿过,痛得他难以呼吸。
不
他绝对不要再一次失去她
绝对不要
苏幕非的脑海里陡然跳出这个呐喊声,心底那弱小的萌芽猛地舒展出蜿蜒的枝条,与脑海中那坚定执着的呐喊呼应着,苏幕非突然有了一个莫名又清晰的感觉: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认识安溶月了
这个感觉一经出现便再也无法抹去,可是苏幕非可以肯定,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虽然他十七年前的记忆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自己想要寻找什么。
可是安溶月今年也不过十七,那时候他已经有了记忆,自信哪怕只见过一面,也断然不会对她毫无印象。
出现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他太过烦忧而产生的错觉吧。
苏幕非不打算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果断不再去想。
不管他们以前是否有过交集,他现在都不会放弃安溶月。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会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主子,有密函。”青芦在门外轻声禀报。
得到苏幕非允许后,一名暗卫悄然而入,将密函呈给苏幕非之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密函是宫里内应送来的,报告琴妃离奇死亡,以及姬子修秘而不宣,单独召见博尔望之事。
虽然姬子修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瞒不住苏幕非。
暗卫之所以可怕,不只是因为他们高超的武功以及无比的忠诚,还有他们遍布各地,天罗地网般的情报网络。
而楚未名,便是被苏幕非调派到了临城的暗卫组织。
虽然是以临城暗卫人手不足作为理由,可是苏幕非心里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都是因为安溶月在梦中那声“楚未名”的呼唤。
这声呼唤就像是一道惊雷炸开在苏幕非的耳朵里,让他毫不犹豫地违背了自己的用人原则,将能力出众的楚未名大材小用,远远地赶出安溶月的世界。
宁愿安溶月因为此事恨他怪他,也不想让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
她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她的眼中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苏幕非为自己这种难以理解的占有欲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凝视了片刻沉睡的安溶月,起身走回桌边。
正准备继续寻找医治安溶月魂魄裂痕的方法,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吵嚷声。
“青芦,怎么回事”
不想让这声音打扰到安溶月,苏幕非走到门外,有些不悦地问道。
青芦刚刚得到消息,见苏幕非问起,急忙单膝跪下回答道:“主子,是御林军统领博尔望来了,说是奉扈王口谕召见主子。被回绝之后不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在正门那里吵闹着。”
苏幕非懒得理会这种琐事,正打算让暗卫强行将人驱走,忽地想起密函中所述之事,已然猜出博尔望此时到来绝非偶然。
放着此事不管,难保不会成为隐患。
倒不如借此机会到宫里走一趟,一则看看姬子修和博尔望打的什么算盘,二则可以确定一下琴妃之死是人为还是怪物作乱。
若是人为自然不用理会,若是怪物所为就及早铲除,免得安溶月又被盯上,稀里糊涂身陷险境。
拿定了主意,苏幕非径直朝着正门走去。
沐王府正门前,博尔望银甲上染了鲜血,带着他的手下脸色铁青地与门口侍卫对峙着。
博尔望等人骑来的马,横七竖八躺在门前的长街上,要害之处皆插着一柄雪亮的飞刀。
博尔望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父亲是朝廷高官,他自己也是军功赫赫的武将,连姬子修尚且给他几分面子。
莫说是在街上骑马飞奔,就是王宫内院也走过多次。
本想着今日奉旨前来,可以好好在苏幕非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出出在姬子盈那里受的一肚子气。
可是没想到苏幕非手下的人如此狂傲,不知从哪里飞出数把暗器将他们的坐骑射死,还无视圣旨不让他进门。
博尔望气得目眦欲裂,长剑出鞘带着手下便要强行闯进沐王府。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时,苏幕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内。
“住手。”
“是。”
得到苏幕非的命令,侍卫们毫不犹豫便收了武器向后退了一步。
正在气头上的博尔望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举剑朝着最近的侍卫便刺了过去。
苏幕非不准动手,侍卫便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眼看着那剑就要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博尔望来不及躲闪便被苏幕非一脚踹飞。
长剑脱手而出,打着两个旋从空中朝着博尔望的脸坠了下来。
博尔望就地一滚避开刺来的剑尖,满身灰土狼狈起身,怒然朝着苏幕非咆哮道:“苏幕非,你干什么”
“我说住手,没听到吗”
苏幕非神情沉稳平静,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被苏幕非像对待手下奴才一样当众训斥,还出了这么大的丑,血气方刚的博尔望咽不下这口恶气,捡起长剑就要冲上去和苏幕非拼命,被几个侍从死死拉住。
“统领息怒,别误了王上交办的正事儿。”
御林军副统领史焦景年过四十,武功虽然一般,却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
见博尔望与苏幕非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史焦景两边都不想得罪,急忙上来打着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