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绰把季则岐丢给姜暨后，没有耽误，隔天便带上若若她们一同返回洛北市。
飞机刚落地，她马不停蹄地安排“Dusi”接下去的工作任务，试图用工作填补时间，让自己从不该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一个月时间里，姜绰忙着“Dusi”的新品设计，外加季氏珠宝那一份，除了必要的会议，她几乎每天都泡在地下工作室里。
傅亦远怕她忙到不顾三餐，便按着饭点时间来找姜绰，时不时给她开个小灶，吃顿好的。
姜绰对此感激不尽，直到上称看见自己的体重，这才管住自己的嘴，找借口搪塞傅亦远让他别总来。
这天，傅亦远拎着一大袋东西，摁响别墅的门铃。
姜绰开门看见他的瞬间，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投降，“傅老师，我真的不能再吃了，每天光吃不运动，我迟早会变成猪的。”
“姜小姐！”
许展山从傅亦远身后蹦出来，笑容灿烂，一口大白牙还有些晃眼。
姜绰微怔，“你……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许展山站到傅亦远身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我现在是傅老师的徒弟！”
傅亦远抬了下肩膀，拿开许展山的手，“要是让我发现你哪里不合格，我还是不会留情面，你别得意太早。”
“我保证，一定跟着你好好学本事！你可别再拿逐出师门这么严重的事情来威胁我了……”
许展山委屈巴巴地看着傅亦远，还真有点狗腿子的样子。
姜绰被逗笑，侧过身迎他们进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这件事，许展山话匣子一打开，半晌没舍得停下来，大篇幅的废话都是在吹傅亦远的彩虹屁。
看在许展山只是年纪小，一时行差踏错才会当上骗子，再加上他诚心悔过，傅亦远才大发善心收他为徒。
当然，傅亦远也有私心。
他不方便正大光明地帮姜绰出舞美设计，现在有了许展山作为中间人，他就能在暗地里多帮姜绰一些。
听完全部，姜绰勉强提炼出来重点，“也就是说……以后许展山将成为‘Dusi’的专属舞台设计师？”
“专属倒也没有，毕竟你们珠宝展一年下来才几次啊？我不得喝西北风去。”
“我又不是没钱养你，只是……”
姜绰打量一番许展山，半信半疑地问：“你真有那个能耐吗？”
许展山被气笑，“姜小姐，你看不起我就算了，你这问题也是看不起傅老师啊！”
说着，他转头看向傅亦远，正打算拉他入阵营，就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刀。
“我也在怀疑。”
“……”
还能不能当一对相亲相爱的师徒了？
见许展山一脸无语，姜绰笑得更欢，“行吧，你肯好好学点东西，已经值得夸奖，能学到多少另说。”
“你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夸我的意思。”
许展山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给你们的第一印象那么差呢？你们质疑我也是正常的。”
许展山突然燃起斗志，“我一定好好学，有朝一日定要你们眼前一亮！”
“对了。”许展山看向姜绰，“你有看那个比赛吗？”
姜绰摇摇头，一个月来埋头设计，压根没时间关注珠宝比赛的播放进展，殊不知，已经快要播放总决赛片段。
“后天晚上就要播总决赛，我们来找你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许展山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到姜绰跟前，“我抓到内鬼了，就是他在联系宋漾的人。”
屏幕里，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断断续续地交代他和宋漾的人是如何对接，又是如何谋划的。
宋漾计划里，在总决赛前夕，让男人在网上公布许展山总决赛的舞台初稿，指证多年来许展山就是个靠枪手的骗子。
等总决赛节目一播出，舞台对应上，便成了实锤，给许展山和“Dusi”狠狠一击。
一切都如姜绰所料，只是没想到这个内鬼竟然会乖乖交代出来。
姜绰疑惑地看向许展山，“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展山得意挑眉，“虽然这些年我看上去是团队的傀儡，实际上我行事也很小心，他们每次出稿，我都会再三确定是否保留初稿，防的就是他们反咬我一口。”
“所以，他们手里只有这次舞台的初稿，但并不是我们最终舞台，他想借此推翻我的把柄没有了，还被我揪出来，肯定是慌得不行，我三言两语威胁一下，就什么都交代了。”
听完，姜绰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的许展山，看来并非是一无是处的花瓶嘛！
“人我们已经抓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让他和宋漾的人保持联系。”傅亦远缓缓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照着宋漾的计划发展呗。”
姜绰往后一靠，整个人窝进软绵绵的沙发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看似懒洋洋，眉眼间却勾着狡黠的笑意，“让她花点钱为我们的澄清造势，就当是给她买个教训，不好吗？”
许展山一愣，当即竖起大拇指，“老话说得好，最毒妇人心，我算是见识到了。”
姜绰一个抱枕扔过去，笑道：“你会不会说人话？”
许展山接下抱枕抱在怀里，“我这是有感而发。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以毒攻毒，你就是宋漾的克星啊！”
姜绰怎么听都觉得他在骂她，“我不屑于对付宋漾，只是她不识好歹，自己非要往上凑，那就不能怪我了。”
……
自以为运筹帷幄的宋漾，哪晓得自己已经踏进套中套？
与此同时，她正在休息间为了商演化妆，一想到“Dusi”将被许展山拉下水，就情不自禁地偷笑出声。
经纪人乐姐却是忧心忡忡，“漾漾，我们好好营销珠宝比赛冠军这件事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找人推许展山的热搜？”
“乐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宋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勾起恶毒的弧度，“这次我一定能赢。